老皇帝微怒,平日就不待见五皇子,而眼下他更不懂得讨好,就连自己父皇大寿之日还送上如此寒酸的礼物,只是碍于百官在场,只是不耐烦地一挥手,召六皇子。
步悠然轻轻地叹了一声。
楚瑾瑜看她,“无聊了?”
其实是步悠然为五皇子感到可惜,所有这些皇子当中唯有五皇子是真心系国家,为百姓,他进献的谷穗足以说明一个国家能不能长存要倚靠百姓,倚靠国家的富庶,更倚靠那些粮食。
步悠然含糊地点了点头,“我想去趟茅厕。”
“我陪你。”他刚要起身,一个老臣端着酒走了过来。
步悠然看他根本无法抽身,说道,“我让宫女带我过去。”
楚瑾瑜点头,“快去快回。”
步悠然跟随宫女绕过一座假山,走在青石路上,曲曲折折地总算是到了地方,解决了问题,待走出之时,却听到有两人在低声私语。
步悠然表示她真心不想听,可是两人就在这茅厕附近,她不听也不行,更不可能大声让两人闪开。
她蹲在原地,直到脚酸腿酸,快无法坚持时,两个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这才踏实地走了出来。
没想……
却碰到个正着。
更令她意外的是,这两个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刚刚进献谷穗的不受宠的五皇子,另外一个人是许久不见的太子太傅。
且说步悠然现在根本没有戴着人皮面具,露出的这张脸是自己本来面目,太子太傅自然不识得。
“你是……刚刚坐在宰相大人身边的……女子?”五皇子猜测道。
步悠然尴尬一笑,不知道他与楚瑾瑜到底是敌是友,万一他早已对楚瑾瑜怀恨在心,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报复,现在看步悠然落单,再加上她刚刚又听到他们之间的密谈,会不会来个人不知鬼不觉地……咔嚓!
步悠然想至此,眼睛四下乱瞟,搜寻其他路过的宫女,或者哪怕是一个太监亦可。
五皇子看出步悠然的慌乱,不由说道,“姑娘不必紧张,本王和太傅大人也不会将你如何,只是望你将刚刚听到的话语保守秘密。”
搞什么?
明明知道她是宰相身边的人,却还让她帮着保守秘密?他脑袋进水了?
步悠然刚要启口,一直默不作声的傅子博却笑了,“好久不见,阿步。”
步悠然一愣,“这你也看得出来?”
傅子博叹道,“宰相大人那日带你离开时已挑明了你的性别,而今日又带着一名女子过来参加皇上寿宴,想他从开朝至今从未公开承认过任何人与他有一丝牵连,除了……你。”
步悠然心下凛然,不由警惕道,“那你是什么意思?”现在当着五皇子的面拆穿她。
傅子博走上前,“是不是跟他在一起,连带着你都小心谨慎了许多。”
“那不明摆着事实嘛,宰相四处树敌,明着不敢违抗,背地里却遭人嫉恨,我可没他有权势,只是平民一个,身边又没个高手保护,你看,我连上个茅厕都是只身一人过来,我再不小心一些,不定多少次去见阎王爷了。”步悠然故意撇清自己,说道。
五皇子与傅子博对视了一眼,心底暗生疑惑,“太傅大人与她认识?”
傅子博颔首,提醒道,“五皇子,时候差不多了,久了恐生疑。”
五皇子点头,不由向前走去。
傅子博扭头看了一眼步悠然,眼神颇有深意,离开了。
步悠然再回到座位上时,楚瑾瑜的四周已然围满了要阿谀奉承的大臣们,争着要进酒。
楚瑾瑜看到步悠然回来,将人遣散开,对步悠然问道,“怎么这么慢?”
“回来时迷路了。”步悠然遮掩道。
这时,皇帝身侧的老太监走上前来,对着老皇帝的耳畔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