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而且这些年来,南诏还有人助力该部落,安然度过了几个严冬。”
“该部落因此,实力大增。”
“九年前,领军前来姚州城外的,正是这个部落的王子。”
“但奇怪的是,战王刚探查完吐蕃大营,这位王子便率兵迅速返回吐蕃。”
“今年初,这位吐蕃王子再次领军前来姚州城外,同样在战王探查完营帐后,便匆匆撤军。”
“我们在姚州的探子也证实,战王确实在两次探查吐蕃大营,返回的路上,经过那片茂密的树林时遭遇伏击。”
“而且,两次跟随的侍卫,都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卫一的声音愈发低沉:
“尤其是后一次,对方甚至放火焚烧了树林,按道理来说,战王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继续说道:
“更令人费解的是,第二天一早,姚州城里的驻军,就听从战王妃的命令,前往那片树林,为战王和所有遇难的侍卫收尸。”
“虽然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但盔甲和兵器不会有假。”
“可诡异的是……”
卫一的声音逐渐微弱,话语断断续续,仿佛每一个字,都挣扎着才能从他的喉咙中艰难地挤出:
“在收敛完……那些尸体过后……也就是事发的第三天……战王竟然毫发无损地……回到了王府!”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乌昌烨如同一尊雕塑般静默着,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像极了暴风雨前夕压抑的黑暗。
良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他的唇间溢出,带着无尽的哀伤和难以置信。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个字都裹挟着千斤重担:
“原来……大嫂说的……竟都是真的……”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每个字都像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看来……大哥……真的已经不在了……”
卫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他迟疑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爷!……您……您说什么?……战王不是在王府吗?……而且……您还亲手为他解毒……”
乌昌烨满腹悲痛地走到茶桌前,缓缓地坐了下来,仿佛每一步都踩痛了过往的回忆。
他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悲痛。
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却带着令人心碎的重量:
“那……那是大嫂幻化的……大哥他……早已魂归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