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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传来重物坠地声。
陈恪抄起煤油灯冲向楼梯,却发现台阶数量比昨夜多出三级。
铁质扶手浮现婴儿手掌状的凸起,某个血手印正顺着栏杆蜿蜒爬行。
阁楼的门虚掩着。
浓烈的玫瑰香中,陈恪的煤油灯照出个背对门端坐的人影。
当他颤抖着扳过那人肩膀,呼吸几乎停滞——竟是具套着祖父长衫的蜡像!
蜡像手中的账簿封皮,分明是人后颈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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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蜡像的眼珠突然转动。
陈恪倒退时撞倒立式钟,钟摆扫过蜡像的瞬间,那具空壳突然喷出黑色发丝。
发丝缠住陈恪脚踝,将他拖向突然洞开的地板暗格!
腐臭味扑面而来。
暗室四壁贴满泛黄的当票,中央摆着台巨型月相钟。
猩红的月球模型嵌满牙齿状齿轮,九个时区表盘显示着不同年代的日期。
当陈恪的煤油灯照亮顶部表盘,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那分明是自己出生那天的农历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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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月相钟的青铜底座裂开缝隙。
陈恪用镊子撬开暗格,摸出本裹在油纸里的硬壳账册。
翻开扉页的瞬间,煤油灯的火苗陡然变成幽绿色。
民国廿三年三月初七
收当:鎏金掐丝怀表(附魂)
当户:江晚晴(已故)
死当条件:寅时收尸
泛黄的字迹突然渗出血珠。
陈恪慌忙合上账簿,暗室突然剧烈震颤。
月相钟的齿轮疯狂旋转,某个刻着"
戌"
字的表盘弹出半截断指,正指向他手中的账簿。
尸臭从头顶传来。
陈恪抬头惊见周师傅倒挂在暗室入口,胸腔裂开巨大豁口。
锈蚀的齿轮群从伤口涌出,如同金属蝗虫扑向月相钟。
当第一枚齿轮嵌入钟体,整栋建筑突然响起骨骼错位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