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就是毒。
刀剑砍过人、沾了血,又带着一点铁锈,本身就比毒更剧烈。”
萧怀沣道。
“这算是意外?”
骆宁道。
萧怀沣点头。
骆宁心口也似沾染了晨雾,低声说了句命运无常。
说着话,萧怀沣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后面几步路,骆宁感觉疲倦了,反握了他的手掌借力。
两人终于上了大殿。
萧怀沣要来,提前通知了法华寺,住持与首座的慧能和尚在大殿门口迎接。
骆宁瞧见这个慧能和尚,心口一沉。
慧能和尚与邱士东私交很密,好几次帮衬白慈容立威,来算计骆家;如今邱士东死了,他沉没下去,没人知晓那些往事。
骆宁看一眼他。
他眉目慈悲,似沾染了佛前的香火,极其友善:“王爷、王妃,里面请。”
骆宁不动声色点点头,眼底一点淡薄笑意,迈入了门槛。
法华寺今日香客不少。
骆宁与萧怀沣着平常衣衫,与普通小夫妻无异,身后只默默跟着几名做家丁打扮的侍卫。
他们先去上香。
而后被请去后面的偏殿。
听住持诵经,给去世的辰王妃做个“小道场”
。
结束时,住持请萧怀沣留步,有件事想单独与他说。
骆宁识趣:“王爷,我出去走走。”
萧怀沣:“不必。”
看向住持,“她是本王的妻,任何事不必瞒她。”
住持迟疑,又略感诧异,低声应是。
骆宁却道,“王爷,我这会儿头晕脑胀的,想出去透口气。
您回头告诉我是一样的。”
说罢,她朝住持双掌合十,转身出去了。
骆宁没有特别大的野心,她没打算知晓雍王所有秘密。
她知他将来乃至尊之人,她跟着蹭个前途就行了。
她哪怕出力,对他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
骆宁在关键事情上用心辅佐;不太要紧的事,保持分寸。
她走出了偏殿,有台阶一直往上,是个小小凉亭。
这会儿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太阳也没升起,是个阴天。
骆宁听到了笛声。
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