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不仅知道,还在极短时间做了反扑,所以嘉鸿大长公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她是想,雍王府的侍卫行刺,萧怀沣受到牵连,公主就趁机向皇帝卖几个人情,把两件事盖在萧怀沣头上。
有了揭发之功,公主又会诉说委屈,将“水渠之案”
扭转。
她是因水渠一事被除名削邑的。
此案定了,可哪怕铁证如山,也可指鹿为马。
嘉鸿大长公主相信,皇帝为了弄死雍王,不惜利用一切机会,替姑母翻案。
她的封号、封地和公主府,这次都能讨回来。
十拿九稳,却横生意外。
嘉鸿大长公主心中的预测,是死士没有成功,不能顺利拿下萧怀沣,却从未想过自已中招。
她放在雍王府的眼线,这次估计是萧怀沣故意让他跟着来的,萧怀沣早已察觉到了,只是让她放松警惕。
待她看到了,那眼线肯定就被悄悄绑了起来。
嘉鸿大长公主没有过防备,故而也没做反击准备。
如今陷在牢里,通天手段也用不上。
她真急了。
“我要见太后娘娘!”
狱卒却不搭理她。
当天,皇帝很狼狈回了宫。
太后早早得到信,去看望他,他当着太后的面服用丹药。
他实在撑不住了。
太后嘴唇微微抖了抖。
“……母后,姑母有些权势,又心思歹毒。
朕不该顾念血脉之情,水渠一案对姑母轻拿轻放,才有今日之祸。”
皇帝说。
太后已经听闻了马球场的行刺。
“皇帝可吓着了?”
太后关切问。
“侍卫们都在,只一个刺客,无妨。”
皇帝的药效尚未起来,他说话接不上气。
太后甚至可以嗅到他口鼻散发的一点腐烂臭。
她心口狠狠一揪,几乎无法控制眼泪。
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注入了太多情感。
他从小身体不好,太后的心都挂在他身上。
其他四个孩子,在太后心中的份量加起来也没有他多。
哪怕他不做皇帝,他仍是太后最心爱的儿子。
太后却要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在流逝,无力抓牢。
“……母后,您别害怕,儿子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