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回视他,很快挪开了目光。
她应该虚伪、大方,说几句“节哀”
的话。
可她不想。
今生,他是否还要去做和尚?也许这是他的归宿。
裴应的脚步渐渐远去,“冯夫人”
也像是慢慢走远。
哪怕骆宁再回到韶阳,也找不到当年的情谊了。
“回神!”
耳边是萧怀沣的声音。
低沉,却似带着雷霆之怒。
骆宁瞧见了他眼底的不满。
压抑着,却似要破土而出。
“是,王爷。”
她往后退一步,恭敬应道。
萧怀沣:“回去吧。”
他们俩往外走,迎客僧上前,笑着对萧怀沣说:“王爷,素斋已经备好……”
“撤了。”
他道。
迎客僧微愣,但很快应是。
下山时,他没有牵骆宁的手。
骆宁足下打滑,不敢走得太急,不知不觉竟和他拉开了距离。
她看了眼身后,两名副将一直跟着她,骆宁索性慢慢走。
很快,萧怀沣的身影竟消失在她视线里了。
到了山脚下,把带过来的人都留下来保护骆宁,萧怀沣解了一匹马,跨上就急奔而去。
他在偏殿就听到了笛声,断断续续的,很像是裴应吹的。
当时就心口一沉。
待他走出来,就瞧见骆宁站在树下,听了半晌;而后,她伸手抹泪。
萧怀沣只感觉胸膛窒闷,似落入了水中,积压得他喘不上气。
马儿快速急奔,微寒又潮湿的风吹拂,他心口郁结渐渐散了。
“裴应要是比得过本王,阿宁当年就不会登雍王府的门。”
他想。
裴应是嘉鸿大长公主的儿子,是裴氏的嫡长孙,素有名声。
骆宁要是觉得他可靠,又有在韶阳的情谊,她会投靠嘉鸿大长公主。
骆宁却选择了萧怀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