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也不管佳人,自顾自往赵坤兴那边跑了。
“哎呀,这人!”小丫鬟愤愤不平,“怎么能丢下小姐独自跑了!真是个呆子!”
小姐面纱下的脸本来红了大片,这时候冷静了些,只当今夜是一场奇缘。
“罢了,若是有缘人,定能再见。若是无缘,也强求不来的。”
“小姐您还信这个?若是您真看上他,让王……老爷寻他就是。”
“还不知道人品如何,是否婚配,怎能如此唐突?”小姐面纱下的脸更红了,“罢了罢了,随缘吧。”
陈吉发与赵坤兴游逛到夜半三更才尽兴回家,赵坤兴这厮买了不少零碎,说是带给他家糖糖,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个老婆奴。
只是李棠至今没有生育,始终是悬在夫妻感情之中的定时炸弹。
赵天河已经多次同儿子谈心,李书吏也让夫人找了女儿多次,想要让赵坤兴纳妾,现在李棠其实都已经松动了,只是赵坤兴还在顶着不愿提这事,不知道二人能不能真的厮守白头。
与周王的会面约在次日下午,王府准备了盛宴,并遣长史徐善功亲自上门迎接。
陈吉发穿了身玄色镶金麒麟袍,头上箍着镂金云纹发簪,腰间系着黑底红边镶玉束带,挂着蟠龙玉佩,手持象牙彩绘折扇,看起来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徐善功将人客气迎上马车,亲自带领两列仪卫在前方开路,礼节可谓是到了极致。
抵达王府,下车便看见朱恭枵本人在照壁前恭候,陈吉发不敢造次,连忙以臣礼见周王。
“臣惶恐,不敢当王爷如此大礼。”
“武安公匡扶社稷于危难,值得起。且随本王入内,宾客已等候公爷多时。”
两人携手进入王府庭院,穿过连廊,入花园水榭,设有七张小几,宾客十数人,均是红、蓝官袍,周王向陈吉发介绍,均是开封地方父母官。
主宾落座,互赠礼物,周王先开口,表达欢迎,陈吉发再客气几句,算是结束寒暄,进入正题。
“臣此来,是想请王爷支持,在开封开辟‘经济特区’。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能赚钱的好事,本王自是欢迎。不过,听闻武安公曾进言,要重新核定王庄王田?”
“正是。这两件事是一体两面。各地王府往往占着府城、州城附近的沃土,而殖兴产业需要用地,屯垦养兵也需要用地。城市附近的土地利于商贸,便捷补给,拿来做王庄本也浪费。不如改造成为‘经济特区’,既能繁荣地方,也能屯兵储粮。”
在座的官员面面相觑,周王笑了笑,又问道:
“损失的是王府产业,得益的是地方官府,这买卖怕是要赔。”
“王爷差矣。不知您是否看过《富民论》?天下资货,若是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这些资货也不能变为财富,而要让资货被消费,被生产,被流通,银钱才能变成财富,资货才能变成我们能够享用的物品。土地就在那里,不流通,不轮作,永远也不会变成财富。若您认同这个道理,将土地作为生财的资货,投入到更加赚钱的地方,便能产生更多的财富,制造更多可以被人们消费、享受的物品。”
“《富民论》本王确实读过,不过,圣人曰,君子不言利。武安公将利义并为一谈,是否有些因小失大?”
“臣从不以为言利事小。军国大事,百姓生计,哪一个不需要银钱保障?若君子不言利,朝廷又如何运转?衙门如何治政?就说您这王府,又如何操持?”
“哈哈哈,武安公固执。罢了,这事不争论了。说说看,你打算如何周转本王的土地?”
“按照每亩地十两银子折算入股,您捐多少地,未来合作社的产业,您就占多少股份,分红的时候,就能拿多大的比例。”
“若是本王全资投入呢?”
“那开封特区的所有收益,除一成五归合作社总社之外,其余全部由您获益。”
“武安公真有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