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老夫人寿宴那日,蛛妖横行,同月酌狼狈为奸,欲致燕氏死地。
而月酌,又和花受关系匪浅,很难不让人怀疑,此番定德王之死,不是他们早就算计好的。
还骗她说什么,自己有对付瘟疫的办法。
只怪她低估了花受的危险程度。
燕山雪昏迷不醒,几人只能找了家客栈修养生息。
花酒酒出门打听了一下如今局势,暗觉不妙。
桑国的瘟疫很严重,国内如今十室九空,几乎阒无人声。
因着攻打一事,桑国边关破防,大量疫症病人逃往晋国,即便未能入城,瘟疫还是悄无声息蔓延到了边境各州府。
更可怕的是,原本过街老鼠般的妖物邪祟,行事竟突然张狂起来。
各地镇妖司忙的脚不沾地,以往十天半月接不到一桩案子,现在一天之内就能接到四五起。
混乱之中,起义军频频揭竿,各地诸侯也蠢蠢欲动。
晋国如今人心惶惶,民间更是流言四起,直言当今天子德不配位,以致灾祸频发。
这是上天示警。
花酒酒在街上闲步,目之所及,不论摊贩还是路人,俱都愁云惨雾,不见欢颜。
走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有种被人盯梢的紧迫感。
她快步朝客栈方向赶去,浑身肌肉不自觉紧绷,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横过来一只手扶住她,冷冷的男声响起。
“殿下,小心。”
花酒酒侧头,见是个头戴青竹斗笠,身穿灰青色劲装的青年。
他眼下微有些黑,整个人冷郁又阴森。
“你是谁?!”
她吓的一把抽回手,警惕退了好几步。
斗笠青年面无表情,“陛下让奴给您带一句话。”
花酒酒瞳孔放大,后背汗毛直立。
青年语气僵硬,“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花酒酒毫不犹豫调头就跑,耳畔微风袭来,下一刻,她便双眼一黑,人事不知。
像是睡了一场很久很久的觉,没有梦,也没有知觉。
再次睁眼,她合衣躺在玉台殿寝宫床上,如同以往每一个清晨。
宫人们见她醒来,战战兢兢不敢言语,生怕她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然而,花酒酒只是气定神闲招呼人过来给她穿衣妆扮。
气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