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她家主子根基不够深厚,有人仗着资历老或有靠山便不将栖云宫放在眼里。
云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在她管理宫务的这些天,的确遇上不少牛鬼蛇神,并非明面上对她不尊敬,不服从,而是面上恭恭敬敬,转头却又是另一做派。
不是大事,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存心恶心人。
云挽眉眼压低,冷声吩咐:“去将孙司衣和采购内侍喊来。”
月牙颔首,差人去叫人。
很快跑腿的宫人回来,面带难色:“娘娘,今日采购内侍正巧不在宫里,至于孙司衣。。。。。。。”
“她说手头上有套贵妃娘娘的冬衣需赶工,今日抽不开身,明日再来向您请罪。”
殿内气氛一僵。
云挽面色冷沉,眸光幽幽。
茯苓面带怒色:“这人好大的胆子!咱们娘娘只不过请她来问问话而已,她就推三阻四起来!”
“要我说啊,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就该拉出去打板子,挨几顿板子就老实了!”
门口传来娇喝声,接着出现惠嫔的身影。
“见过惠嫔娘娘。”月牙等人行礼。
云挽起身疑惑:“你怎么来了?”
惠嫔解下披风,闻言冷哼:“怎么?我来不得?”
云挽:“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来你就不请我,你是怕我插手宫务做得比你好让你丢脸,还是存心让我没事做,到时挨圣上臭骂啊?”
惠嫔一脸不爽,脸色贼臭。
云挽眨眼转移话题:“之前分给你的那些事都处理好了?”
惠嫔抬起下巴,得意地昂了声:“也不看看我是谁?好歹是我周家的嫡女!”
云挽:。。。。。。。。我也是啊。
看懂她的表情,惠嫔冷嗤,“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你就是个小可怜。”
云挽:“押韵了。”
“。。。。。。。。。”
无语地瞪她一眼,惠嫔翻白眼:“废话少说,我的建议是把那些不听话的奴才,甭管是几品趁着大雪未至通通拉到六宫门口打一顿。”
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沉默片刻,云挽迟疑:“这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
惠嫔冷笑:“就要如此,他们怕了才会惧怕你,否则一个个见你软弱好说话更会蹬鼻子上脸。”
在宫里可不是谁心肠好就会有好报的,心慈手软的人根本活不久。
云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不过——
“这样恐怕治标不治本,没得被人胡传一通我便成了恃宠而骄、胡乱打骂宫人的妖妃。”
惠嫔摸了摸下巴,凑过去问:“那你觉得该如何?”
云挽:“如果我有他们的把柄呢?”
惠嫔愣了下,“你有吗?”
云挽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