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裴聿所料,谢长宴拒绝了。
寒假的第八天时,传来了谢长宴的父亲去世的消息。
谢家如今在望京的地位如日中天,吊唁那天,上流圈中很大部分人都去了。
沈梨初和裴聿自然也没有缺席。
只不过,自始至终,裴聿都没有进去,而是一直在外面等着。
期间,谢斯然和她的母亲来大闹一场,不是为了谢父,而是为了想要分得谢家的财产。
知道谢长宴心中不好过,沈梨初和江景珩也就一直陪着谢长宴,直到傍晚时分所有的宾客都走完。
今天裴聿的情绪也有点问题。
他瞒得很好,沈梨初也是在下午的时候发现的。
沈梨初不止一次询问裴聿缘由,得到的回答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无论是回答的语气还是神情,甚至是理由,都毫无破绽。
可沈梨初就是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也只有裴聿才知道,自已是在怕。
他见不得有关灵堂的一切布置。
前世的事情,一直是裴聿心中磨灭不掉的痛,一想到,就足以令他通体生寒。
冬天昼短夜长。
天黑下来的时候,天空中又在飘雪了。
裴聿站在屋檐下,望着纷飞的雪粒,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一道身影站在他旁边,裴聿没转头,依旧自顾自看着纷飞的雪粒。
“可笑吧。”
“他自诩的真爱,到头来,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由此可见,钱和权真的是顶顶好的东西啊。
裴聿转头,冷冷道:“所以呢?”
谢长宴:“如果我有像裴叔叔那样的父亲,我不会输给你的。”
甚至都不用像裴父那么好。
裴聿冷嗤一声,“你觉得问题是出在这里?”
谢长宴直直地凝视他的眼睛。
半天后,他才饶有兴趣道:“所以……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裴聿心中却猛地一惊,脸上却丝毫显:“只是觉得晦气,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