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短梆刺破浓夜,惊飞了檐角栖宿的鸟,更夫的灯笼在巷口晃出昏黄的光晕,映照出身后房顶上蹲着的两道身影。
裴野紧搂着姜祈安的腰,在她地耳边低声交代,“抱紧我,跟紧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从她说要亲自去看看的那时起,裴野就一直在她的耳边念叨,从早上念叨到了晚上,她真的要听烦了。
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裴野抱着她一起跳进相府。
卧房的门虚掩着,铜锁上落了一层薄灰,锁孔却锃亮如新,裴野轻轻推开房门拉着姜祈安闪进屋内,又快速将门关上,这一来一回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屋内陈设简朴得近乎寡淡,只有一张黄花梨木榻,一方案几,一架书柜,一眼便可看清房内的全部。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姜祈安蹲在床边,指尖划过木榻边缘的雕花,突然停在一处。
轻唤了正在墙边摸索着的裴野,姜祈安朝他招了招手,“裴野。”
“嗯?”见她盯着床上的雕花,裴野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这才发现在她的指边有个轻浅的指印,像是被人反复按压过。
拉着姜祈安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裴野伸出手指按在那块雕花上轻轻一推,榻下的青砖无声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嚯!
竟然真的有密室!
“小心跟在我身后。”拉着她的手,裴野张了张口做了个口型,摸出藏在袖中的短剑抵在掌心,抬腿迈进密室。
密室里没有血腥气,只有一股陈年的墨香。四壁的书架上堆满了卷宗,每一册都贴着标签,字迹工整如印刷。裴野随手抽出一本,翻开便见里头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位官员的私宅布局图,连偏院的狗洞都标得清清楚楚。
再往里走,一股暖融融的甜香扑面而来,熏得人头脑发晕。
姜祈安的脚尖踢到个鎏金香球,那香球咕噜噜滚到墙角,里头还燃着未尽的合欢香,丝丝缕缕的青烟在空气中蜿蜒盘旋。
密室不大,书架后是用一块屏风隔开的卧房,借着屏风的缝隙望去,便见那屏风后的拔步床上,云相黑白相间的发散在锦枕上,正被一双染着蔻丹的手缠绕把玩。
那女子背对着屏风,肩头滑落的紫色肚兜上绣着精致的鸾凤纹,她的脚尖勾着云相腰间的玉带,踝上的铃铛随着动作轻轻作响,那声音极轻,却像是敲在人心尖上。
云相的手抚过她光洁的脊背,在腰窝处打着旋儿,引得她发出一声极轻的笑,那笑声像是羽毛拂过耳畔,带着几分慵懒的媚意。
用脚尖勾着扯开云相腰间的玉带,女子趴在他的身上轻巧剥开他胸前的衣衫,柔弱无骨的右手沿着裤腰下滑,“瑕郎来的这般晚,可真是让人家好等~~”
娇媚的嗓音透过屏风传出,令躲在书架后的两人浑身一怔。
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