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和桃霜连忙过来搀扶她。
桃霜连忙叫屈:“姑娘,不是我们不喊,实在是姑爷不让,他说您累坏了,让您多睡一会儿。”
桃霜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没忍不住红了,显然也是想到昨晚掀开被子看到的荒唐样子。
杏雨也抿着唇笑起来。
崔窈宁叫她们两个打趣的脸颊也热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两人一眼,沉下脸问:“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自然是听您的,只是……”
桃霜顿了顿,嘿嘿一笑:“奴婢们也心疼您。”
崔窈宁自然知道她们俩的衷心,倒也不是真的怪罪她们,只是听到这句话,难免有些羞赧。
裴宴书他懂什么?
他是镇国公府的人,去得早晚当然没关系。
可她不一样。
崔窈宁轻轻横了一眼她们,到梳妆台前坐下,“若是去得迟了,指不定她们那边怎么说我呢。”
她不怕她们,只是不想叫她们轻视承恩公府。
自己家的名声只有自己珍惜。
“还有裴宴书——”
崔窈宁提到这个名字,刚想开始说他的坏话,忽然听到后面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转头看去。
裴宴书从外面掀了珠帘进来,窗纱洒进来的细碎光影落在他身上,更衬得眉目清冷,好似雨中的山水,淡到极致的清俊,实在令人炫目。
崔窈宁有一瞬的心虚。
谁让她刚刚准备说他的坏话呢?
不过很快这抹心虚就散了,崔窈宁理直气壮地将这些事全都怪到了裴宴书的身上,不高兴地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今日才不会起迟。”
裴宴书很从容地应下:“好,我的错。”
他语气平静,看着冷冷清清,像雪中傲然挺立的红梅,没有半点昨日欺负她时的荒唐恶劣,若不是身上的酸疼做证,崔窈宁简直要以为昨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梦了。
真是个斯文败类!
她就说裴宴书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好人。
他跟杜存瑜是朋友,能是什么好人?
又想到他刚刚的话,崔窈宁舌头一时打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很快又铮铮有词道:“自然是你的错,你不知道我今日要敬茶吗?”
“我要是去迟了点,指不定她们——”
崔窈宁一向以己度人。
她觉得换成她,要是谁敢让自己等这么久,除了自己的亲人外,其他人的话她肯定生气。
裴宴书赶在她埋怨之前说完:“我已经请人告知了祖母,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会去得迟点。”
崔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