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也不眨地抽刀,然后利落挥刀冲着刚刚的缺口砍下。
“轰。”这棵高大?的树木竟被区区两?刀就拦腰砍断。
似乎是目的达到了,她连刀也不要了,松开手,卸了力,直直向后仰去,摔在厚厚的碎叶堆上,微微喘着气,耳发贴在鬓边,细密的汗水顺着重力向耳后流去。
天地寂静,她直直地看着这一片狭窄的夜空,耳边只能听?见?自己?剧烈运动?后的心跳声和汗水落在碎叶上的嘀嗒声。
脑中的那长久萦绕的混沌终于在星辰之下渐渐清晰起来。
一道微哑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道:“地上寒气重,你可知自己?身子还未大?好?”
她听?见?了,这样?熟悉的声音代表着这世上最高的男性权柄,本应该立刻起身行礼,可不知怎么的,她纹丝不动?地仰躺着,嘴里喃喃道:“你们这里,看不见?星星。”
他长身玉立在旁,也抬头看向夜空,缓声道:“。。。有看得见?的地方。”
“只要你想,孤可以?为你在任何一处修建行宫。”
“。。。陛下,”她平静地打断道,
“我?所喜爱的,不只是星星。还有边关雄浑的落日,混着风沙粗旷的劲风,疆林里清脆的虫鸣,还有胯-下嘶鸣奔跑的宝马。。。”
她的生命力需要这样?多的美好来支撑,这些东西早就和她的骨血密密麻麻地缠绕、生长在一起,强行剥离只会血肉模糊,带给她极穷大?的痛苦。
他不懂,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她之于他,不过是一场带着恶欲掠夺的战利品。
“可孤需要你。”他垂下眼?睫看向她,道:
“这些东西,它们一直会在那里,但并不是你璀璨人生的必需。但孤不能没有你。你的赤翎军,你的女将们的前途,都比这些重要,不是么?”
“只要你愿意,往后余生,你之所求,孤莫有不应。”
他这样?孤寂,她却这样?鲜活,他亲手将她捧做这世间?t?最殊绝的女郎、女将军,她合该是应该一辈子陪着他在这冰冷的王座之上的人。
帝王的这般许诺,或许是天下人求都求不来的。
她终于微微侧头看他,眸子闪着细碎的光。
“呵。”可有可无的一声轻笑。
“陛下自幼长在瑞金城,您看惯了夜白如昼的街市、林立精巧的楼阁,您手中更是握着滔天权柄,或许那些东西对?您来说,确实不值一提。可于臣,那是臣的童年,臣的家,以?及千金难换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