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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才知晓,我不是路家的姑娘。而且,这桩事还是二婶婶做下的。”
路泠月见小秋蹙着眉头,便开始细说往事。
原来,路夫人的庶妹,也就是如今路家的二夫人,她不服自己嫡姐嫁得比自己好。
明明都是一府兄弟,为何姐夫能官至刺史,而自己的夫君却只是一介微末小官。
昔年,时逢战乱,也是这位二夫人使了手段刻意将这路家真千金扔下。
后来,她又见自己姐夫处置了一干护卫不力的下人,害怕这事最终查到自己身上,便又嘱了心腹嬷嬷去觅了一个生得好看的女婴过来。
她将这女婴寻来之后,也没有直接送到路夫人手中,反而是放了风声出去,让这路夫人自己将路泠月接进了府中。
如此一来,若然将来事发,那也是路夫人这个当亲娘的自己有眼无珠,认错了女儿。
听至此处,小秋方明白过来。
“所以姑娘你七年前就知道了,那,那你为何不在二夫人发难之时,先行嘱人拦下来,不让他们去寻呢?”
“为何要拦?”
路泠月笑笑,道:“我本就不是路家血脉,凭白享受了这十几年的荣华,已是天大的运道了。”
“再者,路夫人待我极好,我又怎能看着她与亲生骨肉分离,自己去独占这个虚名呢?”
“眼下,我离开了路府,路家姑娘的心结也得已舒解。”
“日后,凭着夫人的才德,自是能将路姑娘教养得更好。若是如此,我也是欢喜的。”
再者,自己离开之时路夫人已将从不离身的那只玉镯给了她,想必近些时日她尚不至于有危险。
这样,她就能离青州远远的,永远都不踏入此地半步。
小秋点头,又道:“可还有那个二夫人在呀,二夫人如此心肠,姑娘缘何不与大人还有老太太说呢?”
“谁信呐?”
路泠月笑得自嘲,“此事一出,我说再多,旁人都道我是为了留下来,强行将这一盆子污水泼到路二夫人头上。”
“况且,你也看到路大人与路老太太的模样了。”
“他们十分在意我不是路家血脉一事,纵有路夫人待我好,只怕日后也都是要过寄人篱下做小伏低的日子。”
“也许是我这十四年过得太过顺遂了,所以我也不想去受这个委屈。”
“再者,临去前路夫人来送我,我也让她小心自己那个庶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