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璨将其取下,摆在手掌之中递过去,秋蘅接过来仔细瞧了瞧。
这是一个通身雕着海浪纹的物件,一眼瞧过去看不出来形状。
它的中间中空,却又雕了几个突起之物,若真要说,倒像是某个物件的底座。
秋蘅将此物来回细看,又见此物底下刻了一个“谢”字,其下又书“八月十七。”
谢璨见她似有疑惑,便道:“父亲捡到我的时候,这东西便挂在我脖颈间。”
“父亲觉得这应当是我亲生父母给我的,他见此物上有个谢字,便想着我也当是姓谢,与他同姓很是有缘。”
“父亲捡到我的那日,当夜满天星子璀璨,便给我起名谢璨。”
秋蘅将这物件递还给谢璨,道:“多得谢郎君心善,才有你今日的造化。”
谢璨亦是如此认为的,“我出生在树叶枯黄,春绿不在的季节。”
“小小年纪莫要如此说话。”秋蘅轻咳了声,道:“你是出生在收获之季,正是鱼米丰足之时。这个时节出生的人,最是有福。”
“长姐说得是。”谢璨听罢,面展笑颜。
他见提至生辰,忽然想到秋蘅只大他一岁,今年正是及笄之岁,便道:“长姐今年及笄,你生日是在哪一日,到时候家中还是得办一场及笄宴才是。”
秋蘅听罢,面上方展的笑容尽失。
她摇了摇头,道:“我与你不同,我的亲生父母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一桩可为认亲的物件。”
言罢,她抬手摸到了自己的后肩处。
“我不知道我自己的生辰,亦不想将旁人的生辰当作是自己的。”
路泠月的生辰是五月初九,自己能被当作路家的女儿,想来生辰应当也会在五月。
早就已经过了。
“左右生辰这桩事,与我无甚关系了。”
谢璨见她如此,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某处有些难受。“长姐,从前是大家闺秀吧?”
她的言谈举止,她的为人处事,还有她的容貌,怎么看都是夏县里头最为出挑的那一个。
如她这般的姑娘,自非寻常池中之物。
“我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出姑娘。我有疼爱我的家人,我有满屋金银,满室书卷。”
“可在某一日,我忽然知晓自己不是他们的血脉,一切就都变了。”
“他们着人将我看押起来,仿佛一切都是因为我设计,他们才失了自己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