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怎么言说,秋蘅皆以“舍弟一心考取功名,待金榜提名之后,才会成亲,断不敢轻易误了姑娘终身。”拒之。
这流言传得久了,相信之人自也愈来愈多了。
谢璨心中不悦,却也不会再如几年前那般,与人当众斗殴。
夏县虽是风景秀丽,然而民风不朴,他并不希望秋蘅长居此处。
思前想后,谢璨还是觉得应当再换个地方居住。
毕竟,日后他是要娶秋蘅的,断不能让这些长舌之人伤了秋蘅心绪。
他虽有此心,却也不敢直接与秋蘅表露,只得言说想去岷州城的书局之中寻觅一些书卷,想一家三人一道出去,权作散心游玩。
秋媮觉得谢璨这个提议很是在理,毕竟如今整个夏县之人在茶余饭后谈得最多的,便是指秋蘅谷欠强行占着谢璨妻子的名分一事,着实烦人。
秋蘅想到自己屋中的衣物,又细算了算时日,便也同意了。
自夏县去往岷州城,徒步需要半日的辰光,几人思量了下,便决定在岷州城住上几日,好过当日往返将人折磨得疲累。
几人入城之后,先行在客栈安置妥当,便出门随意寻了一家店铺点了些许小菜。那店中有一说书人,正说着开国帝后如何共治江山,迎得百年安稳之事。
店中人边听边喝彩,人声鼎沸,一重盖过一重。
秋媮听不懂,又见他们一住喝彩,便道:“姐姐,这说书人的故事这般精彩吗?”
“这说的是咱们开国二帝的故事。他们相识于微,之后一道帮扶,才有这后来的盛世河山。他们之间的故事让人赞叹的不是身份几何,而是那份始终如一的初心。”
“男子一生只有一位妻子,没有妾室,没有庶子,始终都只有自己的发妻。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秋媮听不懂前面那句,但后这句倒是听得明白。“也是,莫说王侯,单是那些捕头小吏,官没多大,妾室通房就一个不少。”
提起这些,秋蘅不免想到路家,秋媮见她面无笑意,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只得捂着嘴不作声。
谢璨见了,道:“长姐放心,日后我若娶妻,一定终此一生只她一人,不纳妾室,不置通房,一道她与年华老去,共赴白首。”
闻得此言秋蘅稍愣了愣,与秋媮互视一眼,笑道:“好,日后若有人能嫁给咱们阿璨,那定是个运道极好的姑娘。”
“不。”谢璨摇头,“若是能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
秋蘅听罢,渐展欢颜。
几人一道听着说书人的故事,待用罢饭,便在岷州城中闲逛。
时至金秋之际,岷州城满是馥郁香气,来往行人甚多,谢璨挡在秋蘅身侧,让她可以安心走在街道之上。
秋蘅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