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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谢侯对着这个才刚见面的孙子还是有些好感的,不为别的,就他这小小年轻已是举人,便值得得此亲眼。
“二婶婶,我为男儿身,于女子的许多事都不大懂。但我却深知,凭白毁人名节,等同取人性命。”
冯氏听得此言,当即眉头紧拧:“何出此言?”
“秋家娘子是善心人,故而收留了我,我与秋家娘子同居一院,却都是依姐弟之礼相处。”
“秋家娘子教我为人处事之礼,还替我求得了去夏县于先生处求学,这于我而言是大恩。”
“寻常百姓都知晓,逼人为妾,天理不容。”
“我既受秋家娘子恩惠,怎能将她强行带入侯府为妾,这是报恩,还是报仇?此等恩将仇报之事,侄儿着实是做不出来。”
“我此时年岁尚小,未曾思量过日后婚事,但我却也是希望能与祖父一般,得遇良人一生相守,纵是鹤发鸡皮,亦不忘故剑情深。”
谢璨这话一出,堂内众人各有思量。
侯府中人皆知,谢侯所属意的是二房早故的姨夫人。
可他谢璨才将回府,自是不可能知晓这些。
方才谢烁也有言在先,他未曾与谢璨提及府中之事。
如此一来,这话便是两说了。
谢侯听之,自是想起已故的心上人。
而谢老太太听之,虽是心中略有不适,却终归不会将事怪罪到谢璨身上。
长房亦是如此,而这二房,却是有气也出不得了。
一来,谢璨明着驳了冯氏的脸面,以礼法公然挑了冯氏的错处。
二来,即便冯氏知道谢侯属意的是已故的姨夫人,但在礼法一途之下,她的婆母只能是正妻的谢老太太。
她左右出不得这气,只能干笑两声,道:“二侄子说得对,是婶婶想岔了。”
长房一惯受二房欺压,如今谢璨才一回府,就已然给长房争得了脸面,长房夫妻自是欢喜。
冯氏一计不成,又出一计。“父亲,母亲,二侄子如今回府了,这名字也当是改一改了。”
“长房庶子因郑氏之故,多年来顶用了二侄子的名字,合该换回来才是。”
谢璨听罢,又对着冯氏行上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