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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蘅提着厚重冬裙,一深一浅勉强踩着他们二人的脚印前行。
走出一段路后,黄大人方觉秋蘅步履艰难,这便伸了手,要引着她一道前行。
秋蘅见此,想到先时他的戏弄,这便假装看不见,自顾朝前行去。
他也不气,只调整了步子,瞧着她一人前行。
因是昨夜伤了脚踝还摔了一次,秋蘅的双足本就有些不适,现下经这冰雪拍打,已是有些不听使唤。
黄大人在其后见她动作愈来愈慢,自也想到了昨夜之事,当即大步上前,在秋蘅的惊呼声中将她单手抱至胸前。
秋蘅自要推拒,未待她开口,黄大人便道:“娘子若再如山龟一般行走,怕是等这雪尽数化了也下不了山。”
秋蘅听罢便知他又在奚落自己,偏此时双足甚僵,已然使不了劲挣扎,便也只能装作听不见,由他去了。
他
抱着秋蘅走下山,山下一颗老树上栓了两匹红鬃马。
一旁十六先他一步,将其中一匹牵来与他,他便将秋蘅先行放至马背上,随后也一并翻身上马。
这一次,他们的出行很是顺利。
当日,他们便来到了惠州。
几人打马行至驿馆,黄大人与十六自取了官身递与驿卒,这便要了三间房去。
身在驿馆,秋蘅便也无处可逃,只得安分地住下,并向驿卒讨了桶热水,随后开始稍稍清理自己的身子。
秋蘅才将身子洗得一二,外间就传来了叩门声。
她只得将冬衣随意套了套,而后取了斗篷裹上,这才敢去开门。
外间立得也非是旁人,正是那黄姓大人。
秋蘅瞧见他便有气,偏还不能发作出来,只得自顾朝内里走去,将他一人晾在门外。
他也不恼,手中提了一个包裹,这便跟着秋蘅一道行至内室。
他将包裹摆到床榻之上,道:“里面有换洗衣物。”
言罢,又从腰间自取出一个青瓷小罐摆到秋蘅跟前。
“每日早晚各抹一次,治你手脚的寒疡之症。”
秋蘅略略诧异,却依旧接了过来,道:“大人可能将我的包裹还我?”
那布包之中可是秋蘅所有的家当了,凭白赔了去,总是心有不甘。
“娘子急什么?”他似乎又来兴致,这便与秋蘅相对而座。
“待我送娘子至苍州,自会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