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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儿蒙难,若无秋氏相帮,送他去学堂读书识字,细心照看,可有璨儿今日成就?”
“璨儿念着这份恩情,不过就是指了人在秋氏生辰之时送了相贺的书信与飞钱,有何不可?”
“他与秋氏本就光明正大,又无愈礼之事,何以做出那等子偷偷摸摸的行径出来?在你眼中,璨儿便是做那起子忘恩负义之举才配为谢家血脉?”
“那么你呢,你可是配为我谢家血脉了?”
谢二爷陡然听得如此责骂之语,也不知自己何处言错了,就引得谢侯动了怒,当即只得一通靠罪,言说是自己思虑不全。
谢侯也想再在此事上多加责备,这便让他自行离开。
谢二爷本想在自家父亲面前露个脸,却不料凭白得了如此责骂,出了院门就将嘴闭了个严实,生怕透出一星半点又惹了自己媳妇的埋怨。
自然,谢侯也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就当真苛责二房,是以,先前说的茶叶,依旧是嘱了人送去的。
冯氏见是侯爷院中送来的物件,自是欢喜,这便扯了那来人给了些许散碎银
子打赏。
二房中人多年来都是很得谢侯亲眼,故此,只要二房开口相问,又是问些个无关痛痒之事,谢侯院中之人也是不会推拒的。
那来人收了二房夫打赏的银镙子,又向左右看了看,二房夫人见此,自然明白来人有事要说,这便屏退了左右。
来人见无旁人,这才道:“二夫人,老奴今日也是恰巧听到,二老爷与侯爷相谈不过数句,就引来了侯爷斥责。”
“老奴又从旁打听,这才知晓,原是二老爷想在侯爷跟前告个状。”
“就是大房璨郎君指人去夏县,给那秋家娘子送生辰礼的事。这等事本也没什么,终归秋家娘子于璨郎君有恩,生辰之时送些银两过去接济,也是寻常。”
“再者,大房都没有遮掩此事,正是光明正大不怕旁人说道。也不知二老爷听了何人唆摆,竟拿了这宗事去与侯爷说,这才引了侯爷责斥。”
“不过二夫人宽心,侯爷说是斥责了,但也没扣下这茶叶,终究还是让老奴送来了。”
那婆妇未将话茬挑得难看,只言说谢家二爷是受了唆摆,也好给彼此都留些个脸面。
那冯氏听了这了这起子话,心中怒气上涌,只得干笑着相谢,待将人打发了走,这便命自己的心腹婆子去将谢二爷寻回来。
谢二爷知晓今日这遭错定是逃不过自己媳妇的眼,早在离开谢侯院子时,便已然亲自跑至禹南城中最好的翠玉轩里,给冯氏亲自选了两只翡翠玉镯。
这厢他将将进府,那头便有人来报,言说是夫人有请。
谢逸怀揣着那对玉镯,方行至主屋门口,便让院中奴仆都退了出去,以免自己赔笑讨好之事再扬出去,损了自身颜面。
待到院中人都退毕,谢家二爷才提了衣摆,他只一脚方迈进去,尚未开口唤出“夫人”二字,迎面便有一个物件飞来。
谢家二爷心下一慌,当即闪身避开。
“你还有脸回来!”
听得这一声怒吼,谢逸内里委屈,小声嘀咕道:“夫人,这不是你让人来唤我的吗?”怎得我回来了还要怪我不当回来?
自然,这后头这句,谢逸着实不敢说出口。
冯氏几步上前,抬手捏了他耳朵,怒道:“你是猪脑子不成?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大房谢璨送点东西去给那个秋氏,有什么紧要的,用得着你去碎嘴?”
“大房将这事扬得这般大,就是在给人下套,如此明显的招术,偏你这个没头脑的还能撞进去!谢逸呀谢逸,我可真是得谢谢你!”
谢家二爷偏着头喊疼,不住地讨饶,许是声响着实大了些,叫这冯氏听了也心下不爽利,这才松开了手。
谢家二爷捂着耳朵,又换了一脸赔笑,谄媚道:“夫人莫要动怒,我原也是想着趁机挑一挑大房的错处,不想还是给夫人招了祸。”
“夫人宽心,日后夫人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头瞧上一眼。”
言罢,谢家二爷觉得时机正好,正准备自袖中摸出那对翡翠镯子,不想冯氏见他那笑着实来气,抬手一推,谢家二爷便直接坐倒于地。
这谢家二爷虽是个男子,却也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而这冯氏虽是女子,却是个自幼与表兄家姊妹一道长大的武人力道。
如此一下,谢家二爷躲闪不及,当下就将手臂按在地面来稍稍缓解。
落地之时,谢家二爷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心下已是不好。
“我的翡翠镯子哟,一千两呀我的夫人!”谢二爷也嚎了起来,这可是他不吃不喝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就为哄夫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