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宣王继妃入府,不多时又产下了次子萧琏,宣王便起了改易世子的心。
毕竟,如今的这位世子是个废人,王府又非是没有旁的继人可承这世子位。
不想还未待宣王将这事上奏陛下,倒是太后与皇后殿下时不时就往宣王府中探视这位世子。
两位殿下也不明着与宣王言说,只是话里话外都说萧郴命苦,没了亲娘还伤了身子,通身也就一个世子位还算荣光。
好在还有宣王这位生身父亲,能将这世子位给他作为倚仗,才不至于教外人折辱了他去。
如此言语几番下来,宣王纵是想要改易世子位,也只能再且压下了。这一来二去,竟也拖了这么些年。
宣王没有明着夺了萧郴的世子位,但终归对这个瞎眼断腿的嫡长子带了厌弃,这便也不许底下人随意再靠近他的琼芳小筑。
因是有着宣王的令,但凡要在琼芳小筑四周摆上新人,都得一来禀告宣王爷,二来也得与萧郴的乳母林嬷嬷知会一声才好。
先时因是听竹苑地气冷,又只是几位县主素日里习绣,不会久居,这不去知会一声倒也无妨。
但如今要将这么些许人尽数摆进去,那非是得言说一二才行了。
方嬷嬷回了神,登时笑得面上沟壑愈深。“管事的说得是,瞧我这记忆,竟也忘记提醒王妃了,真真是该死。”
“如此便不劳烦管事的了,我自去与王妃言说,待瞧过王妃意思后,再来与管事的要人。”
王府管事听得此语,又见她是宣王妃身侧得力的嬷嬷,便也应下不再提了。
方嬷嬷从管事那头出来,转头便随意指了几个院中人,将她们挪到了听竹院。
她指的人,人虽不多,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看着院里那些个顶个不好相与的,她便想瞧一瞧秋蘅的脸色了。
方嬷嬷敢如此施为,也是自怀了说辞的。
她指去贴身伺候秋蘅的丫鬟叫鹊枝,人如其名,却是个想要飞上枝头,喜上眉梢之辈。
她先时便在宣王府二郎君院中伺候,因是被方嬷嬷瞧出了心思,这才将她拔到了外院。
如今,她借机将这人送到秋蘅身侧,让她远离了萧琏的院子,宣王妃自也是不会多说的。
而余下那些在院中伺候的人,也都是积年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