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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郴倒是不吝回答,“眼盲之人嗅觉自是较旁人更好些,娘子身上不单有花香气息,更有血腥气。”
秋蘅得闻此语,心下倒也稍稍安定一二。“多谢郎君关怀,妾身上无恙,待这雨势稍小些,妾便回去了。”
还上什么药,早早逃离此地才是上招。
萧郴听罢,忽道:“我原当是这府内之人瞧不上我一个身残的世子,不想如今竟连让府外之人留下上个药,都是说不得了的。”
秋蘅不防萧郴直接如此言说,只得行礼告罪道:“世子恕罪,妾出身乡野,着实行为有失。”
“世子之好意妾自是领受,只是妾如今衣衫尽湿,怕将世子这屋子里也沾染了雨水,这才不敢多有打扰。”
秋蘅这番话说得很是得体,萧郴倒也不气,指了指一旁,道:“那娘子便坐到那处上药便是。”
秋蘅随着他的手指看去,见是一处床榻,她面上忽然一热,又见萧郴依旧眼神空洞盯着旁处,这便也不再开口拒绝,只应了声便坐到床榻外摆丝履的踏板之上。
秋蘅先行除了自己足上的绣花履与足袋,这才露出自己白皙的足踝,她取了一旁的巾子将自己足间的泥水与血水稍稍清理了些,便又随意取了另一块巾子将自己的足踝随意裹上。
待她处理完足踝的伤处,这便侧头瞧了瞧自己肩上的。
肩头的伤倒也不重,只是若要在此处上药,必是得褪下衣衫才是。秋蘅看向萧郴,虽他是个眼盲断腿的,但让她在一男子眼前除衣上药,多少还是难为的。
思量间,她的面上不禁又犯了一阵潮||红,随后她便取了巾子随意在伤处缠了几圈。
左右这位萧世子也是个瞧不见的,不若就如此施为,也不算逆了他的意。
秋蘅将肩头的伤也一并用巾子胡乱缠了缠,道:“多谢世子,妾已经包扎好了。”
“那就穿上斗篷,推我去廊下走走。”
秋蘅只得应下,她将那件玄色锦缎斗篷系在身上,随后便行至萧郴身后,想着先时薛无方那模样,也想推着萧郴朝前走。
可也不知是这奇怪的腰舆太重了,还是秋蘅力道太小了,她推了许久,肩头的伤口又撕裂不少,可这腰舆却是未动半分。
“秋娘子的力道却不像是个乡野劳作的姑娘。”萧郴这话说得秋蘅心下一惊,她稍定了定心神,道:“妾自幼身弱,故而只能做些轻便的话计,这才学成了一手刺绣技艺。”
她如此说着也是合理,萧郴也不再言说,只是将双手朝着左右伸去,随后他摸上了两个木轮转动,秋蘅这才能将这物件推得动。
秋蘅不辩琼芳小筑的方向,只是将萧郴直接推到廊下,任由这带着水气的狂风扑面而来。
萧郴吹了会儿子风,忽道:“娘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