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秋蘅由玲珑与琥珀伺候着歇下,她躺在床榻之上瞧着头顶悬花幔帐,心中渐渐起了盘算。
都说谢侯对兰夫人情深意重,可秋蘅却觉不过尔尔,杀妻害子之仇,这十七年来谢侯当真就半分也没有料到是侯夫人做的?
仅仅只是因侯夫人指了敬王府暗卫前去,谢侯惧怕了敬王府,这便将兰夫人之死就此按下了吗?
如真是如此,这些所谓的深情也不外如是,怕皆是他做戏来与外人瞧的。
只是,若谢侯也只是个薄情之人,只怕自己这个新归的女儿,也落不到他几分偏爱。
秋蘅细细思忖,只觉自己应当再早做打算,将这侯府之中的人鬼一一分辨。
玲珑躺在外间的小榻之上,听得内里秋蘅时有翻身,料她新归侯府睡不安稳,这便也更不敢轻易睡去。
倒是后半夜她终听不得内里声响,这才敢轻轻阖了眼。
翌日晨起,玲珑自早早起身,甫一开门,就见一枝红梅掉落进来。
她才方拾起,又见琥珀领了人来伺候梳洗,这便压低了声道:“三姑娘昨儿夜里睡得不是很好,现下还睡着,不若再稍晚些再叫起。”
琥珀正欲应了去,却闻得内里秋蘅唤她们进来,这便领着一众婢子一道入内替她梳洗。
第65章各怀鬼胎的一家亲蘅儿,谢璨之事,你……
秋蘅着履下榻,见玲珑手中执着一枝红梅,笑道:“你这一早起身,竟只折了一枝红梅过来?”
玲珑连忙摆手,解释道:“姑娘说笑了,婢子开门时,这枝红梅便落了下来,也不知是何人摆在那儿的。”
一旁琥珀听罢,笑道:“许是哪只雀鸟叼来的?”
“这般大的梅枝如何能是雀鸟叼来的?若当真是,也合该是狸奴才对。”
秋蘅听着她们说话,心中不免忆起那黄狸奴,这便向玲珑要了这枝红梅来细瞧了瞧。
她见这梅枝寻常无异,这便让玲珑自去取一瓶子插了便是。
玲珑应了退出去,琥珀又领着人一道替秋蘅梳洗妥当,待她正要出门时,丁嬷嬷亦来了。
丁嬷嬷瞧她一早妆扮好,问道:“姑娘可是要去侯夫人院里?”
“我正要去与母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