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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璨陡然听闻秋蘅的声音,随即抬了眸,见真是秋蘅当即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秋蘅被他此等行径唬了一跳,却也不敢惊出声来,生怕屋外陆方即刻闯了进来。
秋蘅抬手稍拍了拍他的背脊,软着声道:“怎么了?”
“他们说,你是祖父的女儿。”谢璨此时散着发,颔下胡须已生,如此形容一时倒叫秋蘅心下一惊。
她自顾抬了手去拢了他的鬓发,颔首道:“确是如此。”
“不可能,不可能。”谢璨摇头后退,随即跌坐一旁。
秋蘅急急过去扶他,道:“我知你心中诧异,我初时得闻也是不信的。只后来桩桩件件摆在面前,自也由不得我不去信。”
“如今我既来到侯府,虽你我现如今差个辈,但你若是唤不习惯,依旧唤我名字也是无妨的。”
秋蘅不晓谢璨的心思,自也不解他缘何如此,只道是他一时心中诧异所至。
谢璨抬眼看去,只见秋蘅拧着一双翠羽眉,面上神情极尽关切,可他却是半个字都不敢再与她言说了。
他怕,他怕自己这肮脏的念头出口,秋蘅便再也不会与他言说半个字。
“我知你心里有事,若是不想说,便也不说了。只你如今这般模样倒叫下人看了笑话去,不若我嘱人进来与你梳妆一番,你陪我进些饭食可好?我饿了。”
谢璨抬手抚上自己双颊,这方觉自己此时模样定是要叫秋蘅厌恶了去,遂了点了头。
秋蘅退开几步径直到了屋门处相问了沐重素日里伺候谢璨的贴身婢子,沐重一一答了,秋蘅便让他去传了来,一一备好物件替谢璨梳洗,又吩咐了人备些饭食重新送来。
沐重一时诧异不止,心道这位三姑娘果真是了得,不过片刻就已能将谢璨劝得梳洗了。
他心中如此想着,却也不敢耽误了去,这便唤来左右烧水备衣,去与谢璨梳洗。
秋蘅自也不在谢璨屋内久留,只自顾立在谢璨院中一颗松树之下,静静嗅着松枝气息。
丁嬷嬷怕秋蘅经了朔风拍打凉了身,这便又将手炉捧来让她暖着。
不多时,谢璨便梳妆妥当。
秋蘅见他神形如常,方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阿璨。”
只此一句,已让谢璨心中悸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