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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漓甫一回屋,抬手就碎了一个盏子,她的心中怒气太盛,着实压不下来。
近身伺候的嬷嬷见了,当即让人都退了出去,只独自一人过来宽慰她。
“母亲真真是糊涂了去,我才是她嫡亲的女儿,她怎全然不替我想,皆是在替那谢蘅想?”
嬷嬷宽慰了几句,枯黄双眸微微转动,道:“老奴有个主意,就不知姑娘肯不肯依。”
谢漓自是叫她快些来说。
“大房那头的人素来看重璨郎君,但姑娘也是知晓的,璨郎君先时就对三姑娘有意,只因她是侯爷幺女这才做罢。老奴近日里瞧了,怕是那璨郎君尚未全歇了心思去。”
“眼下大房那头忌惮三姑娘,依老奴瞧,不若姑娘先与大房县主示个好,借力打力,只要大房将三姑娘打发了去,琏郎君那头,不稳稳当当便是姑娘的了吗?”
谢漓听罢,忽觉有理。
大房虽素来与二房不对付,但大房并无姑娘,若谢家与宣王府结亲,必只能是从二房这三个姑娘中择人。
眼下冯氏想是不会让她再去与萧琏结亲,自己若要寻个出头之路,还需自行安排。
谢漓颔首应了,当即便嘱了嬷嬷去同大房那边通气。
今日宣王府一行,明芳县主料到二房两个姑娘心有不悦,却未曾料到谢漓这般快便与自己递了心思。
明芳县主得来消息,自也让人传回,言说定是会相助谢漓嫁入宣王府。
左右一个棋子尔,明
芳县主自是抬手便应了的。
翌日,林嬷嬷亲自走了一趟忠勇侯府。
因是谢老太太已至敬王府养身,林嬷嬷又点名要寻谢三姑娘,谢府中人自是将她引了去往疏雨斋。
彼时秋蘅正在屋内习绣,陡然闻得林嬷嬷前来,心中也是诧异。
待见得秋蘅出来,林嬷嬷便指着院中四五口箱子,道:“蘅娘子,昨日世子院中的狸奴不慎损了娘子衣物,世子特令老奴前来送些赔礼。”
林嬷嬷如此说着,底下人便依她所指,将这几口箱子都打开来。
秋蘅瞧了瞧,内里皆是些青色的四季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