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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蘅接过来打开,见内里躺着那只金簪,不免有些分神。
“姑娘?”玲珑见她神色有异,道:“可是这簪子有何不妥?”
秋蘅摇头,道:“路夫人曾说过,这是要在我及笄礼上用的簪子,不想她还当真留了这么些年。”
秋蘅将那簪子拿在手中看了许久,这便又重新摆回了木匣之中。
“姑娘不试试吗?”
“我从来就没有及笄礼。”既是没有,又怎可再用这只簪子呢?
玲珑知她定是想起了故旧神伤之事,这便也不再多言,兀自收了那匣子与一干礼箱收到一旁,自往库房处摆了。
是夜,秋蘅自将玲珑等人打发下去,随后便坐在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发丝。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这侯府也有大半载,如今谢老夫人已叫她付出了代价,唯有那当年逃脱出来的死士尚未除之。
秋蘅将篦子摆回妆台之上,抬眸便对上了妆台后的窗棂处。
她已经有大半月没有在那处瞧见花枝了。
秋蘅想到那厮离去时的模样,想来他这些时日定是在查探昔年旧事并不得空。
她兀自起身,走到半开的窗棂处,看着院中浓墨笼罩之下的树影,偶尔传来一声促织哀鸣,却已是短矣。
秋气已起。
因是谢侯生辰在九月廿一,如今时日已近,冯氏自也要操心起这档子事来。
一早,她梳妆妥当之后,便急急来寻了秋蘅与之言说。
秋蘅听罢,道:“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上心,竟连父亲的生辰都不记得了,还得有劳嫂嫂提点。”
冯氏见她露伤神之色,宽慰道:“三妹妹才将将回府未满一载,不知父亲的生辰也属正常,只是眼下时日近了,咱们还需抓紧些才是。”
冯氏见秋蘅颔道,便又道:“我是想着如今咱们初归都城,好些关系都当梳理走动,所以这宴还是需大办的,我自拟了张单子,还得有劳妹妹去父亲那处相问一二,看是否还有错漏的。”
秋蘅接过来瞧了瞧,只见那单子上罗列了诸多官员名讳,粗粗过眼,竟是要将大半个朝臣都请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