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有一事不明,还请谢二夫人解迷。”
冯氏道:“老夫人请讲。”
“我家泠月是与大房焰郎君结亲,怎明芳县主不来,倒是让二夫人出面了?况且,这婚期竟还是定在三年之后,怎的,焰郎君身上有孝?”
冯氏干笑几声,自朝秋蘅那处看去,秋蘅便接话,道:“路老夫人所言不错,焰侄儿的生母虽是妾室,但焰侄儿至孝,大嫂嫂也很是宽仁,这才许了焰侄儿三年孝期。”
路老夫人听罢,这便将手中茶盏重重砸到一旁,“我与二房夫人说话,三姑娘一个在室女开口插嘴,合适吗?”
“自然合适,毕竟谢家如今由我执掌中馈。”
路老夫人沉着脸,一旁冯氏已有些后怕,秋蘅却是丝毫未有退却。
“老夫人,焰侄儿的生母虽为妾,却也是我大哥哥正经抬进府的良妾。”
“我大嫂嫂待底下人速来宽仁,我父亲也是许了焰侄儿这桩事的。”
“自然,要让路家姑娘再苦等三年,实是我谢家过错,若路家因着此事想要变更一二,也是使得的。”
“我谢府绝计不会外传只字片语,定不会坏了路姑娘‘琴棋书画,女红琵琶无一不精’之盛名,还请路老夫人宽心。”
路老夫人听罢这话,自是猜到了秋蘅的打算。
路泠月在外的才女盛名,那都是秋蘅的,路家昔日要遮下这桩丑事,是以才叫路泠月直接顶了名姓入得府来。
如今的路泠月身无长处,自与之前的盛名沾不得半点干系。
秋蘅此时所言路老夫人很是清楚,若是不应下这三年之后再行婚仪,便直接退亲了事,如若不然,路家私密之事定是会在都城中传开来,她要叫路家颜面尽失!
“好你个谢蘅!”路老夫人怒气上头,冯氏见此已要起身相扶,却不料秋蘅伸手将她扯了过来。
“路老夫人这是何意了?我谢家儿郎身上有孝,一片孝心要替生母守孝三载,不愿耽误贵府姑娘年华,这才上门与贵府明言。”
“若是贵府姑娘愿等,自是两家欢喜,若是贵府姑娘琵琶别抱,我谢家自也不会多言一句。”
“自然,老夫人疼爱孙女,若是要对我有所打骂也在情理之中。”她自上前一步,挡在冯氏跟前,道:“老夫人请便。”
路老夫人虽心中有气,可秋蘅如今拿着谢焰要与郑氏守孝一事出来言说,叫她寻不到错处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