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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你要嫁的人,是谢烁,谢家长房长子,谢侯的长子嫡孙!”
是夜,秋蘅自在矮桌旁枯坐着。
今日在路府闹了如此一场,只怕那厮安插着的耳目早已将此事报与他知,左右那厮都要过来,秋蘅便自靠在凭几上候着。
二更梆子声起不久,那厮便已推门而入,他兀自朝着秋蘅大步而来,瞧着她微肿的脸颊,当即止了步子。
秋蘅料是自己面上不好看,这便也抬手捂去,道:“不妨事的,已经不疼了。”
那厮没有答话,兀自从袖中摸出一个琉璃瓶来,随后倒了些药体出来一壁拨开秋蘅的手,一壁自替她上药。
秋蘅知晓他怕是心中有怒,便也不与他逆着来,只乖乖受着,任他将药体抹在面上。
“她这是下死手了。”那厮替秋蘅上罢药,道:“何必帮她呢?”
“眼下可不是我帮她,是她自己帮自己了。”
秋蘅承了那厮的照顾,心中稍稍掂量,道:“原本,我那日也打算叫谢老太太出手,只要她与我起了冲突,那便是可以由我捏着话柄了。”
“只她终是老谋多算者,并不上套。好在有路家姑娘这一巴掌,
如若不然,她也自救不了她自己。”
那厮道:“你以为路家会肯放弃这场婚事吗?”
“自是不会。”秋蘅回道:“依着我对路老夫人的了解,路月泠虽是不会嫁与谢焰了,但路家肯定是不会松口退婚,只怕是还想叫路湘嫁过来。”
那厮道:“你猜得不错,路泠月打你一事,路家满府皆知。”
“什么?”秋蘅忽然蛾眉紧蹙,道:“路宅上下使唤之人,全都知晓这事了?”
那厮点头。
“不对。”秋蘅自收回眼,“路老夫人素来最看中路家的脸面,今日这事她是绝不会叫院子之外的人知晓的,哪怕是要她杀了通个院子的使唤人,她都是要压下来的。”
“她不将这消息压下来,定是为了将消息散到二房。她知晓这事多半不能善了,自己也无力将路泠月嫁至谢府,故而想让二房自己想法子,将路湘嫁过来。”
“而二房必定不甘叫路湘来配谢焰,毕竟谢焰以借居丧之名拖了婚期,谢家两房人四个儿郎,除了谢焰,尚还有三个可与之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