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何时能轮得着我做主?自是一切都听父亲的。”
秋蘅不愿叫谢璨也知了她的心思去,这便随口敷衍了几句,随后又道:“倒是你,来年也要科考了,你可有想好日后?”
于秋蘅而言,谢璨终究是与旁的谢氏之人不同的。
他们在彼此最为难堪的岁月中相互待过几年,就算她想叫谢氏一族付出代价,却依旧想要保一保谢璨。
谢璨听得她言语关切自己,心中又有几分欢喜,道:“阿蘅觉着,我该如何是好?”
秋蘅自是不想谢璨与谢氏一族过从甚密,她垂着眸细想了想,道:“依着我的意思,便是你先安心科考,若是榜上有名,不若就先行外放吧。”
“都城里头各家贵人关系错综复杂,日常往来打点也需十分小心。”
“我是觉着,你若外放几年,待任期一满,再回京述职,保不齐就可挪个旁的高位。”
“有着先时的经历,只要你在任上做些成绩出来,想来宫中也是会看在眼里的。”
那厮先时答应护着路夫人与路泠月,如今路家之人秋蘅已然不想过问。
若是谢璨得以外放,再叫那厮布局之时寻些法子,不求谢璨日后仕途平坦,但求他能护得谢璨性命,当是可以。
毕竟谢璨离了都城的事堆,多少能少些牵扯。
“有些话,我也不瞒你。我回到谢家未满一载,但府中出了多少事,你也是看在眼里的。”
“大房与二房世子位相争未果,你父母兄长与我又不睦,而二房中人自然也视大房如喉中之鲠。”
“大房如今失了逆王的助力,大哥哥一事无成,烁侄儿也叫移去了别院,大房之中仅你与大嫂嫂可能支持。”
“而煜侄儿是状元出身,又身在史部供职,二嫂嫂娘家祖父又是前任史部尚书,自是会相助于他。”
“此等情景之下,我还是觉着你避开此处,才是最好的。”
秋蘅所言,也是谢璨所愿的。
他原就是做此打算,只待自己榜上有名,就请旨外往。
如此,他便可与秋蘅长久在任地过着平淡的日子。
只是如今心上之人已成了侯府千金,他若要外放离开,岂不是称了那只黄狸奴的意?
秋蘅见他半晌没有接话,又道:“你若是觉得我这法子不甚好的话,不若晚些再想吧,左右也得先榜上有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