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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湘亦觉有理,毕竟她日后岁岁年年都要活在那一方院子里的。
“母亲,女儿会好生讨得大夫人欢喜的。只是,母亲也需要好生照顾自己。过会儿,我去寻一寻兄长,叫兄长日后多多照看。”
“莫提你那个没心肝的兄长。”听起路淮,路二夫人自是没有好脾气。“他那个只知享乐的性子,叫路正源给了千两银子外出,如今也不知道在何处玩闹。”
“湘儿,母亲自会照顾好自己,你也切切要小心些。”
生父早故,生母势弱,长兄不孝,如此情景之下,路湘并无旁路可择,只得乖乖认下这命。
时至年节,谢家与路家各择了一个最为接近的日子,就依着纳妾之礼,将路湘抬进了大房院中。
自然,谢远那厮虽有好||色之心,但在雌虎威摄之下,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断不敢与路湘有个什么。
岁暮将至,秋蘅与冯氏一道张罗着府中年节时的一应事宜,每日里都甚是忙碌。
岁暮这一日,谢宅中人自是齐聚一堂,一道吃了顿年夜饭。
谢烁与谢焰自也被放了出来,只是这宴一散,谢烁依旧叫陆方指人送去了别院。
至于谢焰,依旧锁回他的小院子里。
谢侯年岁大了,又多饮了几盏,自是早早回去歇了,大房与二房也各自回了院中守岁。
秋蘅实不想在这偌大的侯府中守着岁,越性将疏雨斋里的人一应打发下去过节,只自己独自留在院中。
秋蘅临窗而坐,自对着烛火看了一旬闲书,待到书卷合上,自是觉着脖颈酸痛不适。
她兀自站起身揉了揉脖颈,这便抬手裹上一件锦缎斗篷,想着去院中走走也好。
天际墨黑一片,鞭炮之声不绝,秋蘅推开门去,才知外间不知何时起,已然落了雪。
未待她欣喜之心而起,便瞧见院中立了一人,那人一身夜行衣打扮,肩上已然积了一片薄雪。
秋蘅叫面前这景象唬了一跳,扯了自己肩头的锦缎斗篷就往那厮身上裹去。
“大人怎一直站在院中?”她说罢这话,自是扯着那厮朝内里行去。
也不知这厮在雪地里站了多久,秋蘅指尖所触及之处,只觉冰冷一片。
她扯着那厮入内,自去锁了门户,而后将榻间锦被取了裹在那厮身上。
“大人怎这般儿戏?你就算身子再是强健,却如何能抵得过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