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婉心中生怒,双手一绞,就扯断了腕上的珊瑚手串,一颗颗红珊瑚珠立时滚落在石砖之上。
燕草将头垂得更轻了些:“三公主,此时璨郎君要参加科考,咱们断不能在此时生了事出来,叫璨郎君分心。”
“只要他得以高中,公主再与贵妃言说,陛下定会赐婚。”
“待到那时,公主再出手收拾那个谢蘅也行呀。”
想起谢璨的科举,萧淑婉自只能暂时按下心中怒气。
燕草略略抬头,见得萧淑婉稍缓了缓面色,方道:“殿下,今日那红蝶还透了一个消息过来,说是路家的陪嫁丫头叫明芳县主拔到了谢漓院子里。”
“谢家大房二房势成水火,明芳县主断不可能随意就将路家的丫头指到二房院里。婢子在想,可否要去查上一查?”
“务必将红蝶今日传过来的消息,都给我一一查实了。”
萧淑婉瞧着一旁赤金鱼莲香炉中缥缈袅袅而起,“派人去夏县,不得放过一处消息。”
红蝶将话传毕自回了谢漓院中。
时逢冯氏给了好些物件到谢漓处,谢漓随意拿了盒胭脂便叫红蝶送去给谢浓。
红蝶将东西送到谢浓院里,自也同谢浓一并说了公主府之事。
“浓姑娘,您叫婢子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当真有效?”毕竟那话太像是寻常人之间的家常之事了。
“三公主久在宫闱,她身边的掌事婢女自然也是有个七窍玲珑心之辈,你若暗示得过于明显,燕草又如何会心中生疑报与三公主知呢?”
“只要燕草说了这话,依着三公主的手段,要查到明月与路泠月有过碰面并不难。”
“而三公主既然已对谢璨动了心思,你透了夏县一事,她自也会查过去。只要查到谢蘅原是路府千金,自然就能明白路泠月与她的仇恨。”
“届时,咱们什么都不必做,自有路泠月为马前卒,三公主后幕后刀,她们合力除去谢蘅,与我们何干?”
红蝶兀自点头:“可三公主若派人去夏县查,那咱们说的谎,不就拆穿了吗?”
“那可非是谎言。”
谢烁派去夏县办事那人原就是个好酒的,吃醉酒后自然是问他什么便答什么。
谢浓早在禹南时就已经着人套过话,一早便知谢烁派他去夏县办的事。
只要三公主去查,她这等心窄之人,又怎能容得自己看中的男子心有所属?
只是这些话,谢浓亦不会与红蝶多言。“你且宽心,我叫你这般说,必是有实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