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秋蘅将萧琏所托之物绣罢,自叫玲珑亲自捧了送去宣王府。
彼时萧琏并不在王府,府上侍从便将那绣件捧着摆回萧琏那处。
路上,正巧叫宣王妃遇上了。
秋蘅时常受邀出入宣王府一事,自是逃不过宣王妃的耳目。
宣王妃叫停奴仆相问,才知是那秋蘅送过来的。
她揭了布巾看了看,见里是一块绣品,便也未有多言,只叫人送去萧琏院中。
方嬷嬷扶着宣王府朝主院走,每一步都叫她心中打颤。
那秋蘅是何人?是她先时不停想法子下绊子要收拾的人。
要是萧琏中意了这个人,娶进门来当了正妻,那她自是主子高人一等。
更何况宣王妃心疼自己儿子,只要这秋蘅稍去萧琏面前落上几滴泪,宣王妃还会为了她一个仆从为难自己的儿媳?
方嬷嬷扶着宣王妃坐定,试探道:“王妃,琏二郎君是属意谢三姑娘了吗?”
“那个谢蘅容色出挑,性子又与韵儿、凝儿相合,且她又是谢侯的幼女,若琏儿中意,定下她也无妨。”
秋蘅先时以绣娘身份出入宣王府时便是样样都合适的,不过就是差了个出身。
眼下她既叫谢府认回去,侯府姑娘,这身份自是不差。
方嬷嬷心中略略盘算,道:“三姑娘是好,样样都出挑,可惜是个庶女。咱们琏二郎君可是要有大作为的,总归也该娶个高门嫡女才是。”
“王妃,何相还有一个嫡出幼女,据说也是生得花容月貌,叫人一见难忘的。”
“何相那个幼女今年才十二,尚未长开,哪里就能看出天人之姿了?”
宣王妃蹙了眉头,“再者,三公主素来与咱们家不对付,她若去同何贵妃言语几句,何相那处会不给咱们使绊子?”
话至此处,宣王妃自也明白了方嬷嬷的盘算。“你是怕谢蘅入府之后,会收拾你吧?”
方嬷嬷笑得尴尬:“王妃,是老奴错了。琏二郎君瞧中的女娘,自然是一等一得好,断不会与老奴过不去的。”
宣王妃未再言说此事,只叫方嬷嬷去将萧凝与萧韵唤来。
若然萧琏当真中意了秋蘅,那萧凝与谢璨之事,自是不可能了。
待萧家姐妹行至,宣王妃便叫屋内一众仆从都退出去。
“凝儿,韵儿,有桩事我要问一问你们。你们近些时日来一直请谢家三姑娘过府,是你们想请,还是替你们二哥哥去请的?”
萧韵笑着:“母亲,自然是替二哥哥去请的呀。正旦过后,二哥哥就来寻我们,叫我们若然得空,就多请蘅娘子来府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