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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殿内欢笑声起,倒叫秋蘅不似先前那般局促。
萧淑婉瞧着他们一派雍穆之态,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好当着太后面前发作出来。
几人一道又说了些话,太后言说困倦了,只叫皇后领着他们去宴间。
众人施礼退去,萧郴只叫秋蘅先与皇后同去,自己稍候便去寻她。
待到秋蘅离去,王媪亦将满屋的宫人一道引走,只独留萧郴与太后同在内里。
“太后,您到底在谋算什么?”萧郴双手按在桌案之上,道:“三公主就算再蠢,四散消息的时候也不会用自己府中之人。”
“是您,您让埋在三公主府的细作将消息散了出去,逼得陛下为护皇室颜面不得不赐婚。”
“怎么,你不是很中意那个秋蘅吗?”太后端坐于主位之上,道:“郴儿,我也年轻过,我知晓少年人在遇见意中人时是什么模样。”
“你不是不想娶秋蘅,你只是不想以宣王世子的身份去娶她罢了。”
“但是郴儿,现在还不到你抽身退去的时候。”
闻言,萧郴双手紧握成拳,指背关节处已然泛白。
太后见之,又道:“当年,你跪求我时,我也曾说过。我可以护你周全,允你钱财,予你权力。但是何时结束,却由不得你来作主。”
萧郴道:“您从一开始就知晓,我母亲是因何而死,您却不告诉我。”
“手心手背都是肉,虞氏是你的母亲,宣王也是萧氏皇族。我虽未告知你真相何如,可却从不曾阻拦过你去查这实证。”
“郴儿,害死你母亲的,可不单是你的父亲。”
“害死虞氏的,是权利。”
“宣王要舍弃虞氏,皆因虞氏一族战败所致。这桩事,你也不能全怪你父亲。他不单是虞氏的夫君,也是你的父亲,也是要替你考量的。”
萧郴:“若真一切如太后所言,他又何必娶个白氏,又何必动了改易世子的念头。”
“他不是在替我考量,他是在替他自己考量。”
太后:“都说父母与子女皆是一笔算不清道不明的糊涂账,宣王此等行事,你若要恨他也是应当的。”
萧郴不愿再与太后于此事上多做纠缠,这便扶了如意舆想要离开。
“郴儿,”未待萧郴唤来屋外内侍,太后已然出声阻止。“你的腿,是时候该治好了。你总不能让萧琏代你去迎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