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大稽都是他的,他若当真有所作为,哪里容得自己拒绝。
若然真的不行,不若就杀了他?
这个念头自秋蘅脑内闪过。
他是一国之君,逃是逃不脱的。除非明帝自己弃了秋蘅,觉得她索然无味,不然断没有她的生路。
若是当真到了那时,自己既唯有死路一条,那便不如直接刺杀了明帝,如此这般也可叫谢氏一族付出代价。
加之,三公主对谢璨有意,只要他尚了公主,想必谢璨也能逃出诸连之内才是。
秋蘅思量间,外间便传过来一阵甲胄碰撞之声,不多时便有男子声音传来。“谢三姑娘,陛下有旨,请谢三姑娘觐见。”
听得是明帝口谕,秋蘅哪里敢发出半丝声响,只禁了声缩在一隅,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
门外玲珑瞅着这些来势汹汹之辈,忙施礼道:“各位大人容禀,我家姑娘伤了足踝,又经了雨,眼下已有发热之症,早早歇下了。”
“我还是头一遭听闻陛下宣见,竟有人敢不去。”来人说罢这话抽出佩剑便摆在了玲珑颈上,“谢三姑娘若是不去,那门外的这名姑娘也就不必活着了。”
听得来人要杀玲珑,秋蘅如何还能坐得住,即便她心中再是不愿,也只得迈出屋门。
来人得见秋蘅,自然收剑入鞘,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秋蘅迈出一步,玲珑自要跟随,可来人却将其挡在原处。
未待秋蘅相问,来人便道:“陛下口谕,只传谢三姑娘独自前去。”
看来,便是今日了。
秋蘅心中这般想着,便叫玲珑留在原处候着。
那行人瞧得秋蘅已往院外行去,拦着玲珑的那人抬手便将她打晕,随后便也跟上前行队伍,一道朝外走去。
霖雨不止,长风不绝,飒飒高风舞动银竹将廊下青石砖打湿。
秋蘅叫那一行禁卫军围在中间,每行一步都倍感无力。
雨水沾染了尘土将她的素衣裙摆染上泥泞。
秋蘅以余光打量着四周,本就少有仆从的别院如今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