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别院除却前几日帝后与宫中贵妃一道来过,再无旁人了。”
听得帝后一并前来,这行人便也不再多问,当即告退离开。
待得他们离开,亦浅便瞧见了立于廊下的秋蘅。
“世子,是谢三姑娘。”
萧郴摆了摆手,亦浅当即退下去。萧郴自如意舆上起身,双手朝前,行了不过几步便停下来左右摸索。
秋蘅见了,忙上前挽着他的手臂,想要将他往如意舆那处引。
“陪我走走吧。”
萧郴既是开口,秋蘅也不会言拒。
二人一道行至曲桥之上,萧郴坐至桥栏,扯着秋蘅道:“我知你在担忧什么,你且放宽心些便是,这桩事,何家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何六郎失足落崖而亡。”
“可我那夜始终是用簪子将他刺伤,也拿了物件砸了他,这些伤痕定是在的。大理寺中当差的都是积年老手,定是能瞧得出来的。”
秋蘅双手略微发凉,萧郴不免用自己的双手去包裹那柔荑。
“何六郎常年眠花宿柳,身上会有些女子饰物留下的伤痕并不出奇。若他用了强,女子反抗时将他砸伤也是有的。”
“可他不是伤了,是……”话至此处,秋蘅终是止了话茬,不愿再说一字。
萧郴知她心意,道:“他本就是将死该死之人,且他欲对蘅娘不轨,蘅娘亦非有心,实不必再挂在心上。”
“我亦知他非是个好货,可明白这些道理又如何,我这手上终也是沾了血的。”
闻言萧郴忽然扬了抹笑,“先前春日宴里,蘅娘还说不会辱没了将门风姿。
现如今,蘅娘可并无将门虎女之风采。”
“我知蘅娘心善,可你再想想,有多少好人户的姑娘折在他手里,他之性命了结在蘅娘手中,蘅娘也是成了一桩善因。”
“我可并非良善之辈。”秋蘅并未承萧郴话中的好,“那些该死之人,我绝不分半些怜悯去可怜他们。那些作恶之人,为了自己私||欲将旁人性命视作草芥,我又何必去叹息她们的结局。”
秋蘅话音方落,便觉自己话多有失。
所谓做贼心虚,她虽对设计逆王之妹一事并无愧疚之心,但她却也不想在此时叫外人得知了此事去。
她偷偷打量着萧郴,生怕叫他觉出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