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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蘅抬眸去瞧,见是萧郴的车舆,这便转头与谢璨道:“世子来接我了,我先回去了。”她说罢这话,又与萧淑婉行了一礼,这才叫玲珑扶着一道往萧郴的车驾处行去。
薛无方将车驾停稳,未待萧郴出来,秋蘅便出言阻止,只兀自踩着脚凳上了车架之内。谢璨亦不再多看,上前去挽了萧淑婉的手,二人也一并回了公主府。
“你怎么来了?”
萧郴笑着执起她的手,道:“你急匆匆离开府中,我如何能不担忧?”
“无妨的,只是事出紧急,我过来瞧上一瞧而已。”
秋蘅将头枕在萧郴
肩头,耳畔满是市井间的烟火之声,车舆之内满是苏合香的味道,两者相交,倒叫秋蘅的思绪不免有些飘浮。
谢烁不愿离开月荷别院,想是那院中有异,故此才叫谢烁不肯离开。而他留在别院之中所得益处,绝对大于他回到侯府。
大房要世子位最大的助益如今是谢璨的驸马身份,可依着大稽律法,谢璨绝无再为侯府继任侯府爵位。
有着三公主这尊大佛,侯府爵位必是归大房所有,待谢远身后,那必然是由谢烁来承继了。他无需再做任何事,安分等上几载便是,可他却要生生拒之。
思及此处,秋蘅漫不经心地挽上萧郴的手臂,却发觉萧郴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臂膀。“怎么了?”秋蘅抬头,却瞧见萧郴将头偏至旁处,只言说无事。
他此等行径,不免叫秋蘅想到先时他回屋时身上所沾染的血腥气。
是了,他身上有伤与侯府遭贼是同一晚。
他,也是天禄司中之人?
秋蘅将头复枕在他肩上,生怕叫萧郴发觉自己心中的慌乱。
若说他也是天禄司之中,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一个身残的世子,任旁人说破了天去,也无人会相信他与天禄司相干。
而天禄司中之人也断然猜不到,一个宗室子弟,会与他们一般干着刀口舐血的营生。
那厮,便是天禄司之人。
秋蘅努力压抑着自身,此时她心中又气又怒,偏手中并无实证,只有些许零星猜测,如何能直接摆到萧郴面前与他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