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权力之路上,每一寸泥里,都是无数人的鲜血,那一块块瞧不出端倪的石砖上,都是无数性命所染就筑成的。
她要走,她必须走,她绝不与这些一心弄权的汲汲营营之辈余生同伍!
打定主意,秋蘅当即躺在床榻之上假寐,静候萧郴回屋。
未至五更,萧郴如常回到卧房。
他换下衣衫后照例掀了薄被与秋蘅同眠一处,只他才方躺下,身侧佳人便翻了身子凑上前来,一双柔荑自衣襟处探入他胸膛,倒叫萧郴身子一紧,险些岔了气去。
他僵了一会儿,见秋蘅再无动作这才宽下心来。而秋蘅在指腹划过那些伤疤突起时,便也知晓她心中猜想不错。
萧郴,便是那只该死的黄狸奴。
秋蘅强忍着怒气将自己的头往那厮胸膛中又拱了拱,口中呢喃道:“狸奴。”
萧郴抬着紧绷的手指拔弄她汗湿的乌发,听着她口中一声又一声的“狸奴”早已口舌生燥。
“我在。”他将薄唇抵在秋蘅耳畔,仿若叫人蛊惑了心智一般。“蘅娘,你的狸奴,一直都在。”
言罢此句,他便启唇咬上了秋蘅的耳廓,如此行事叫秋蘅如何还能装得下去,她当即将萧郴推开,一壁抬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壁朝里退开几步,将二人距离拉得愈发远了一些。
“蘅娘……”
“世子!今,今夜暑热难当,妾,妾不扰世子安歇了。”秋蘅立时起身,随手拿起屏风架上的衣物裹上便走到了外间。
萧郴亦是起身跟过
来,秋蘅知他前来,一壁整理衣物一壁退,生是不敢再与他亲近。他几步上前,自后将秋蘅环在胸前,下颌处抵在她肩窝:“蘅娘,别走。”
秋蘅本意是想试一试他,哪成想这一试便要将自己赔进去。她试着挣扎几下,垂着头回道:“世子先松开妾,妾身上粘腻,很是不雅。”
“很好闻。”那厮将手收得愈发紧了些,那双铜铁长臂横在她腰间,竟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子一般。
秋蘅伸手去推他的臂膀,却是未将他的手臂推开丝毫,秋蘅无奈,只能将自己的手臂往后去推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些许。
怎耐她并瞧不见身后的情景,两厢拉扯之下,竟是将他覆在双目上的红巾子扯了下来。
秋蘅瞧着自己手中的红巾子,心底升出的恐惧愈来愈甚,未待秋蘅想出法子应对,萧郴便已将她的身子掰过去,叫她与之相见,叫她盯着他的双目,不许她移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