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琏抬眸瞧了秋蘅,道:“嫂嫂,这些事,我都可以替你去办。只是兄长那边……”
“二郎君放心,我必不会将此事透于世子知。”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琏捏着手略垂了垂头,道:“天禄司并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它非是宫中禁军,也非是临风卫,左卫军那等正经努力便能出头的地方。”
“我入天禄司尚有兄长照拂却依旧过得疾苦,兄长那时独身入天禄司,他要一人摸爬滚打到队正这个位置,他付出的辛酸必定只会比我多,他所遇上的凶险也必不会比我少。”
“我身上尚且伤处不断,可想而知我兄长身上的伤处有多少。”
“嫂嫂,当初我不知道兄长的身份,我只想替我兄长留住他的意中人。此事,是我做得不对,我给嫂嫂陪罪。”
萧琏站起身来与秋蘅行礼告罪,“嫂嫂心中有怨有怒尽管发作便是,我绝无二话。只求嫂嫂莫要迁怒兄长,兄长当真不知那时我所行之事。”
他们虽非一母同胞,却依旧能为对方着想。
萧郴会护着萧琏,而萧琏亦会替萧郴筹谋。
若她也有这样一个家人,或父母,或兄弟,或姊妹,是否她也不必变成如今这等面目全非的模样。
“我不会再与世子置气,我会搬回琼芳小筑,就当从来都不知晓世子的身份。”
“当真?”萧琏听罢当即展了笑颜。
“我既应了你,必定做得到。”秋蘅嘴角带了笑,“我很是羡慕你与世子之间的兄弟情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那嫂嫂要做的事,便放心交于我,我必定会将此事办成。”
“切记,莫要叫世子知晓。”
既然应了萧琏要回去琼芳小筑,秋蘅自也不会食言再作出些扭捏之态端坐在原处叫萧郴来哄。送走萧琏之后,她便去往琼芳小筑的厨下,开始下厨备下午间膳食。
原本这一应饭菜诸事皆由亦浅来备,今日陡然瞧得秋蘅前来,言说要亲自准备,亦浅当即在旁做些洗切工夫。
这几日她与萧郴闹了不快,底下人也是心里着急,眼下瞧得秋蘅放下身段来做羹汤,她们自然也能宽下几分心。
午膳备好之后,秋蘅叫亦浅送了一份去萧郴书房,自己又随意端了几个小菜独回卧房去了。
“世子,今日这几道菜都是世子妃亲手做的,您快尝尝。”
萧郴瞧着面前摆着的菜肴,一时不敢启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