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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屁放了吧,沈宜棠差点脱口而出。
“——当个不懂事的孩子,饶了吧。”
晏元昭脚步顿住,“沈娘子,到西城了,贵府位于何坊?”
“……嘉业坊,前面街口左转便是。”
片刻功夫,晏元昭带她走到沈府后墙根下。
沈宜棠见他允她不走门,以免惊动府里人,心道这是同意她所请了,眼儿弯弯,“晏大人,谢谢您答应我不告诉阿兄。我又想起来一件事,能问问您吗?”
晏元昭抱胸看她,月华侵染锋利眼眉,竟添几分柔和。
“我收到了长公主寿宴请帖,想问问您,令堂喜欢什么样的生辰礼?我好投其所好,讨她老人家欢心。”
“越贵越好。”晏元昭道,“不过沈娘子月例不丰,就不要勉强了。还有,不要叫她老人家。”
他召来远远跟在身后的秋明,“蹲下,让沈娘子踩着你肩膀上去。”
沈宜棠没再嫌弃护卫,乖乖蹬着秋明双肩上墙,甚至刻意装出几分狼狈。她蹲在墙头,从怀里取出晏元昭的帕子,拈在手里朝他摇了摇。
“再见,晏大人。”
月夜清浅,女郎笑意深浓。
晏元昭最后看她一眼,拂袖走了。
沈宜棠利落地跃下府墙,几无声息地溜回她的小院。
小桃迷迷糊糊往床榻里侧一滚,给她让出空。
“金玉阁好玩儿吗,赢了多少?”
“别提了,遇到晏元昭了!”沈宜棠往床上一躺,“他奶奶的晏元昭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和堵墙似的,说了什么全给挡回来,我辛辛苦苦说了一晚上的漂亮话,简直像只绕墙撒尿的小狗。”
小桃大诧,忙问她个中详情。
沈宜棠后脑沾枕,边忆边叙,将今晚经过娓娓道来,末了瓮声瓮气地说,“……不过除去脾气硬这点,他看着像是个好人。”
……
翌日,大理寺司直沈宣去衙门点了个卯,挨到正午放衙,回府后径寻夫人宋蓁。
宋蓁嗔他,“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不会回来拿钱再去一次金玉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