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棠下意识道:“对。”
小娘子问:“你去晏府做什么?”
沈宜棠挂在墙上,“我的心上人在隔壁,我想去看看他。”
小娘子惆怅,“我的心上人也在隔壁,我也经常去看他,我们一起赏花看月,吟诗作对……”
沈宜棠跳下来,面对面听她讲。
小娘子看清她脸,“你不是宋府人,你是谁啊?”
“我是来做客的。”
“哦。”小娘子看着她手上沾的墙泥,“其实我们府有道门直通晏府。”
沈宜棠:“我看到了,门锁着,走不了哇。”
小娘子:“我有钥匙啊,你别翻墙了,我给你开门。”
她领沈宜棠走到墙下开的小门,二话不说掏钥匙开锁。
“谢谢你。”沈宜棠左脚迈过门槛,又回头,“你的心上人不是也在隔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小娘子笑笑,“不了,他今天成亲。”
沈宜棠一愣,从袖里倒出用手帕裹着的三枚栗子酥,是她从席上偷来带给小桃的,她一股脑塞给粉衣小娘子,“别难过。”
沈宜棠右脚跨过门槛的时候想,有心上人真是一件糟糕又麻烦的事啊。
……
晏府满府喧腾,唯书房陷于沉静。
二十多年过去,当年被公主呛声的晏府老爷子早已驾鹤西去。而今的晏家家主晏仲平业已到花甲之龄,脸上纹路深嵌如沟,浊浊双目透着精光。
灯烛映在他鬓角霜白上,红得发亮。
晏元昭坐在下首,声如静水,“祖父,晏家与太子过从甚密,似是不妥。”
晏仲平哼了一声,“太子乃君之储贰,晏家与储君往来,再正常不过,何来不妥?”
“正常往来,是指晏家子弟入东宫为署官,晏家女谋取太子侧妃位,以及……”晏元昭的声音放轻了些,“拿银钱直接给储君送孝敬?”
晏仲平眉毛陡然抬起,“你从何处听来我送孝敬?”
“您不需知道。”晏元昭道,“祖父仍未觉得不妥吗?”
“不错!你孤家寡人的不在乎,但老夫执掌晏家,要为晏家的以后做打算。圣上只有太子一个适合继承大统的皇子,不支持太子,难道要去支持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