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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沈宜棠食指竖在唇前,“你什么都没看见。”
梨茸呆呆地看她,细溜溜的尾巴勾起来,摇了摇。
沈宜棠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书架前。
雨势逐渐浩荡,夹着愈来愈响的闷雷。
忽然,轰隆一声——
“——好茶呀。”
着红衣的郎君痛饮热茶入喉,满足地将青瓷茶盏放到案上,铿地盖过窗外匝匝雨声。
“明光,我真喜欢你府上的永溪眉,喝过这么多次也不厌,十金一两的名茶就是不一般。”
晏元昭瞥他,“两月前我送了你两斤,你非要到我这里来喝?”
“不错,就得和你一起喝才有感觉,我自己喝就俗了。”裴简振振有词,笑问,“你从东都回来没几天,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也没和我说一声?”
“没来得及。”晏元昭没有理亏的意思,“而且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我是看出来你对人家有意,但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想想此事也奇,当初你我在颐园初见沈娘子,你还对人家不屑一顾来着。前倨后恭,你也有这一天啊。”
晏元昭挑眉,“前倨后恭是这么用的吗?”
“你看你,还是像小时候那么爱给人挑错。”
窗外密雨成阵,晏元昭不想和他饶舌,“你今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礼,新婚贺礼。”裴简一本正经。
“贺礼?”晏元昭看着两手空空的裴简,“在哪儿呢?”
在哪儿呢?
沈宜棠心心念念着账册。
她使出看家本领,捻了枚铁丝伸进书架下橱格的锁头,摸摸索索,几屈几勾,瞬息功夫,关窍霍然得解。可惜里头装着的都是珍稀古籍抄本。她如法炮制开了另外几格带锁小橱,也都是珍本字画等,上下翻遍不见账册。
她又飞速将屋里的笼屉箱柜逐个打开寻找,文房四宝,金石如意一一扫过,依然遍寻不得。
沈宜棠甚至在一个铜质函盒里看到了自己的笔墨,赞晏元昭是大周明珠的,问他有无想她的,几张零星的纸笺和晏元昭与父母往来的家信放在一起,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