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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发痒,“晏大人,你会不会剑法?”
“粗懂——”
“不不不,一定很懂,你能不能给我演练一遍剑法呀,我可想看了!”沈宜棠拉着他袖子央求。
“求求你嘛!”声音又清又甜。
晏元昭不动声色,等她又叫了几声“晏大人”“好郎君”后,才浅浅颔首,示意她把剑取来。
沈宜棠乐滋滋地跑到架前,双手捧着剑鞘递给他。
两人出屋到庭院,晏元昭在院心站定,看了檐下目光灼灼的女郎一眼,拔出剑来扬手挽了个剑花。
“好!”沈宜棠拍手叫道,脸上萦着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欣喜。
晏元昭敛目,她好像总是那么容易开心。
当下迎着刚攀上柳梢的新月舞起剑来。
月下清光满庭,郎君飞上掠下,身姿矫健若游龙飞凤。手中长剑冷冽如霜,一刺一削,一挑一撩,数点寒芒凌空划过。
晚风也随之激越,飒飒又萧萧,一院的树叶沙沙作响。
沈宜棠看得目不转睛。
最初看剑,接着看人,然后把人拆开了看,一寸寸地看。
剑是直的硬的,晏郎君的腰却是软的韧的,一个旋子翻过去,劲腰提起来,一扭一折,锦袍下摆高掀,衣裳紧裹的结实臀胯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下一瞬人稳稳落地,长剑击出,衣袂飘飖,又好似一孤高白鹤凛冽不可犯了。
真是漂亮极了。
沈宜棠舔了舔嘴唇,要是能养一个这样玉人似的郎君在家,她天天叫他给她舞剑,还要哄他给她弹琴。
可他不是她的。
她是魑魅魍魉里的小鬼,戴着面具偷他的东西,马上要跑了,这辈子都不再见他。
大婚将至,府里到处饰着喜字,长公主预备了一个院子作为他们的新房,她悄悄去看过,门扇上挂满红绸,檐下的红灯笼吊得特别低矮,其中一只还打到了她的头。
但这些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猎猎风声忽止,长剑在地上划下最后一道,铿然回鞘。
晏元昭提剑走来檐下,胸膛起伏,一滴汗滚到剑眉上,英武又硬朗。见沈宜棠呆呆地看他,他拍了下她脑袋,“看傻了?”
“看傻了。”沈宜棠点点头,“看不够,还想看。”
“你拿我当舞剑的伎人?以后再看。”
哪有以后啊,沈宜棠想。
“拿帕子来。”晏元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