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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隆庆帝的手段,“该去的地方”很可能指的不是岭南,而是黄泉。这两个男宠和他好了几年,赵骞不死心,还是想找一找。
吴满低下头,“奴婢无能,还没有打探到。”
“父皇是怎么知道的此事,查到了吗?”
“。。。。。。奴婢无能。”
天子出手,做得干干净净。紫阳观已成空观,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至于从皇帝身边内侍嘴里套消息,他哪有这个胆子。
赵骞扬手拿起桌上的账册丢向他脑袋,“废物!”
吴满不敢闪避,结结实实挨了,拾起账册,头垂得更低。
赵骞恨恨道:“到底是谁背叛了孤,把孤陷害到如此境地,你给我继续查,一定要查出来!”
“是,殿下。”
吴满喏喏应下,转身要退,忽而被赵骞叫住。
忿忿的声音从牙列里逼出来,“把药拿来吧。”
。。。。。。
晏元昭已经几夜都没睡好觉了。
他很少失眠,上一次这样持续地难以入睡,还是少年丧父的那段日子。
白日里灼烧的怒火在夜晚平息下来,化作切肤的恨意,浸透心肺。
他冷静地披衣坐在窗前,房里很安静,梨茸不在。他一看到梨茸,就会想到她抱猫倚榻,笑吟吟地看他的样子,所以不让下人将猫放进来。
但他的的确确又是在想她。
四个月里与她相处的每一刻都被他仔细回忆了一遍。他拿着一把刀,挑开她言笑晏晏的假面,试图剥找出她在他面前说的每一句谎话。
颐园、赌坊、落霞山。。。。。。
根本找不完。
他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有新的发现。最后他终于能确定,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咚咚两声,连舒叩门来报,“主子,人弄来了。”
晏元昭起身随连舒走进耳房。
一脸惊恐的小娘子委顿在地,手脚被缚,嘴里堵着一块帕子,见到两人,呜呜地叫。
连舒取下帕子,警告她,“老实回答郎君的问题。”
小桃苦着脸点点头,抬头看了眼面沉如水的晏元昭,又飞快地看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