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棠警觉起来,“你家主子是谁?非要我到这里来领赏?”
青裙子轻蔑地看她一眼,“我家主子是曲三郎君,被他看上是你的福气,你还问东问西的。”
青裙子说完,抬眼看到向她们走来的年轻男子,“喏,这就是我家郎君,你自己去问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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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甫玉由下人引着,在春明园的鱼池边找到了晏元昭。
张甫玉笑道:“晏大人原来在这里观鱼,曲大人安排了舞姬来跳胡舞,你没看到,他觉得很可惜。”
“胡舞?”晏元昭抬起头,他赴过不少宫廷宴乐,自然知道这是怎样一种舞,舞女面似妖姬,袒腰露足,毫不庄重。
“非礼勿视,有伤风化,不如看鱼。”他道。
“我也猜你这么想,哈哈!不近女色,不耽风月,晏大人不愧为君子,不愧为我辈之典范啊。”
晏元昭又有些僵硬。
他离池远了几步,与张甫玉沿着园里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并行。
“张副使,”他边走边道,“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晏元昭振振袖子,正色道:“我此行来河东,奉陛下密旨,另有要事去做。考察河东吏治民情等巡察使的事务,恐怕大部分要交由你来负责。”
张甫玉愣了愣,“是何要事,不能说是吗?”
“不错,此事机密,本官不能多言。陛下以河东巡察使的名义派我来办理此事,也有掩人耳目之意,因此还要拜托张副使帮忙遮掩,不对外透露本官行踪。”
晏元昭说得郑重,张甫玉也肃容应下,“好,晏大人请放心,下官一定尽职尽责,绝不多话。”
晏元昭淡笑,“有劳。”
隆庆帝与他议定前往河东之事后,他自行择选了素昧平生的张甫玉为副使,就是看中其为人厚道,为官勤勉,可以将职事托付给他。
一路同行,晏元昭确实觉得张甫玉不错,只除了一点,太爱恭维人,且每一回的恭维,都让他心里泛起一些不舒服。
张甫玉问道:“晏大人方才提到行踪,此乃何意,可是要离开陵州,去往河东他地?”
“不错,我会将使府大部人员留在陵州,只带三两随从前往——”
曲岱矮胖的身影映入眼帘,晏元昭的话戛然而止。
“晏大人,您在这儿啊!”曲岱几步跑过来,“鄙府招待不周,还请您原谅。”
原来曲岱左等右等张甫玉不回,心中焦急,干脆自己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