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棠思考一会儿道:“他应该是个年轻男子,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虽然声音苍老沙哑,但他的手很修长,很好看,不像老年人的手。我猜他可能为了隐藏身份,服药将声音变哑,或者他本身喉咙受过伤,所以哑了。”
“他应当不是太子本人。太子的手我注意过,手指更细更白一些。而且太子说话有点蠢,和面具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晏元昭突然道:“你这么爱看男人的手?”
沈宜棠一滞,“不是的,面具人手上戴了个很值钱的玉戒,我多看了几眼玉戒,才顺便看的他的手。至于太子,那时候在假山他想轻薄我,手都伸到我眼前了,然后被你——”
“行了。”晏元昭打断她,“我知道他不是太子。”
“太子不会舍得花五千金雇你,也没有那么好的演技装作不认识你。”
赵骞甚至都不擅长隐藏情绪。
“那他可能是太子的追随者,又或者和太子完全没有关系,只是想要那本账簿。”沈宜棠分析。
晏元昭垂眸,手指轻点桌案,余光瞥过眼前眉眼活泼的女郎。
她很有几分判断力。
账簿被盗走后,声响全无,并没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事实上,晏元昭怀疑,它可能已经被毁去了,窃取者同他一样,不打算让它见天日。
这四年朝堂可称风平浪静,太子行事趋于低调,那位在幕后操纵此事的人似乎也销声匿迹,没有再释放对他的恶意。
晏元昭一路青云,官途平顺,冲他来的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都不成气候。四年前针对他的那场算计像一场梦,在账簿丢失、夫人遁走后就宣告结束,唯有他时刻维系的内子重病卧床这则谎言,作为梦的遗迹,像一道去不掉的痒,随时侵扰。
痒的背后,还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头。
吃了亏,狠栽过一次,这种滋味本身就会让人耿耿于怀。不仅如此,他的理智也不允许他忘掉。
晏元昭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摁着桌案,指腹传来冰冷硬实的触感。
他平静看向沈宜棠,“那么——真正的沈娘子去了哪里?”
第58章伺机逃他被她始乱终弃?可笑至极。……
真正的沈娘子?
沈宜棠答得飞快,“她不是病死了吗?”
“你亲眼看见她病死?”晏元昭疾声道,“你和沈宴撒的那个谎,漏洞百出,沈家人按照你告诉沈宴的沈娘子坟茔位置来河东寻找,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