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棠被噎回来,也不恼,另起话头,“要早点到庆州的话,咱们不如骑马,比马车快多了,我虽然走路晕乎乎,但骑马没问题。”
没问题?晏元昭心道她是屁股没好就忘了疼。
“不安全。而且你一个女子和这么多男人一起骑马,像什么样子。”他淡淡道。
沈宜棠正要说他古板,晏元昭又补了一句,“我是官,你是贼,谁和你是咱们?”
“那是从前,现在我们被同一群人坑害,拥有共同的敌人,可不就是咱们了?”女郎有理有据,“贼也可以改邪归正,戴罪立功嘛。你不要把我当拖累,我挺有用的,我尽我所能帮你,咱们一起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晏元昭笑了笑,带着嘲意,“你想立功,叫我放过你?”
沈宜棠点点头,认真道:“就是没这一层缘故,我也想助你缉凶,为千娇姐报仇。”
“她
算计了你,你还要给她报仇?”
“死者为大,我不和她计较这个,就当她还是我朋友。”
晏元昭声音一冷,“装什么有情有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沈宜棠不说话了。
车厢帘被风吹得鼓胀,啪嗒啪嗒的马蹄声和车轮碾过草叶土石的声响交织送来,使得马车陡然陷入的安静无比吵闹。
许久,晏元昭打破沉默。
“你这几年,是怎么逍遥快活的?”语气漫不经心。
“就是到处玩玩,到处看看。。。。。。”沈宜棠面有为难,“晏大人,我说了你肯定会不高兴,所以我还是不说吧。”
这话当然让晏元昭不悦,但她没等他发作,便直视他的眼睛,极其诚恳的样子,“晏大人,你少生点气,生气伤身。”
不仅伤他身,也伤她的。
以前晏元昭天天绷着个脸,话也不爱说的样子,她打起交道来就够气闷的。现在更是冷成冰窟,话虽多了,多的却全是攻击她的,换谁谁受得了。
但晏元昭很难不生气。
她每一松弛的举动,每一笑,都能轻易挑起他积攒了四年的怒火,让他忍不住讥讽呵斥。这当然是自降身份,可如果不这样做,他可能会控制不住上手,事实上也确实发生过几回,那怒火里头还含着点别的什么东西,叫他如此地想看她难受,想看她泪眼汪汪,娇声求饶,真心实意向他悔过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