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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秋风阴凉,万籁悄微,寂静的马蹄声里,她听到两人交织起伏的呼吸。
“我好像好一些了。”她小声道。
“嗯。”晏元昭姿势未改,默了一会儿道,“会持续多久?”
“再有一两天吧,也不会更痛了。”
“每一回都这样痛?”
以前在钟京那几个月,他哪次见她,她不是活蹦乱跳的。
“不是。”阿棠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从前来癸水都没什么感觉,从那次掉进落霞山崖底的深潭后,才开始难受。那水实在太凉了。”
晏元昭紧了紧缰绳,“你当时落下悬崖,是故意的吧?为了让我去救你。”
“嗯。”阿棠老实承认,“你怎么都不肯见我,我只能使苦肉计了。”
晏元昭咬牙,“你为了钱,就这么不要命?”
阿棠笑笑,“要是爬悬崖有钱拿,叫我天天爬我也乐意。”
晏元昭不说话了,她感到他胸口微有起伏,像是吞下了一口气似的。
阿棠心思一动,问道:“晏大人,我可以喝一点酒吗?就一点点,我喝一点,就能好受很多,不会让你闻到酒气的。”
晏元昭没反对,她当他默许,愉悦地欠身伸手抓向枣红马上的包袱。
晏元昭沉着脸,大手掌着她腰,防止她滑下去。
阿棠取来酒壶,往嘴里猛灌几口,醇香的酒液经喉入腹,辣得她一阵舒爽。她略直起腰,轻轻向后蹭了蹭,触到他肩。晏元昭竟没有动,她大着胆子慢慢倚靠到他胸前,心砰砰地跳。
晏元昭依旧沉着驭马,好似全不在意她的小动作,也不在乎飘来的淡淡酒气。宽厚的肩膀从容地撑在她身后,令人心安。
阿棠阖上眼,把自己藏在他的气息里,舒着长气放松酸痛的腰腹,忽道:“其实也不全是因为钱。”
顿了一顿,耳边传来男人沉沉的声音,“还因为什么?”
“因为。。。。。。”阿棠放轻声音,喃喃道,“。。。。。。。因为好玩,骗人很好玩,骗你更好玩。”
话音刚落,腰间皮肉轻轻一痛,他拍了她一下,以示不满。
“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想叫我把你丢下去吗?”晏元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