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因为这些欲望而活着的。
比她欲望肮脏的人多的是,她利用他们的欲望满足自己,有什么不行呢?
“没错。”阿棠脸上窝出一团模模糊糊的笑,“晏大人,你生来要做万民敬仰的好官,我呢,生来就要做坑蒙拐骗的江湖小混混,你说这是条歧路,可对我来说,这是条阳关道。我们各走各的道,如此罢了。”
她慢声细语,语气坦然好似天经地义,以至于让晏元昭觉得,他三番五次指斥她目无纲纪、胡作非为是件很可笑的事。
他冷声提醒她,“你就不怕这条阳关道走成断头路?大周律法摆在那里,你这么多年来做的不法事,恐怕都够官府抓你十回了吧?”
“我不怕,我有本事护自己周全啊,你看,你比十个官府还要大,可我落进你手里,不也没什么大事吗?”
女郎笑得娇俏又明艳,粗黑的眉梢上满是得意。
“你不忍心把我
投进大牢,是不是?我信你一定会放了我。”
晏元昭双手抱臂,“我没有这么承诺过。”
“反正我相信你。你再做一下好人,把给我吃的毒彻底解了吧,我这一路都老老实实配合你的计划行事,我也想去庆州,揭穿这伙人的阴谋。之前我想跑是怕你要送我去官府,现在这种情况,我肯定不会再跑了,真的!”
阿棠还在努力为自己争取,晏元昭却站起身,撂下一句“去付账”后,大步踏出亭外。
拴在亭外槐树上的一黑一栗两匹马,彼此头尾相依,黑马正在用它粗厚的尾巴扇着枣红马的脸,枣红马低着头任它扇,似乎很是享受,甚至还试图去拱黑马的屁股。
这是在做什么?晏元昭解下缰绳,拉开两匹马,跨到他的枣红马上等阿棠。
女郎小跑过来,腰没有弓着,看样子没再受腹痛的困扰。
她坐上马后,转头看他,“晏大人,刚才我忘记问了,你说我男盗女娼全都占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只有盗,没有娼啊!”
晏元昭催马走了几步,远离亭子,这才答道:“你与我洞房,这难道不算?”
阿棠睁大眼睛,“为什么要算?”
晏元昭直直盯她,“你难道没有拿钱?你难道是真心嫁我?”
阿棠一怔,“那也不能算。”
斩钉截铁,决断如流,说罢挥缰打马上路。
晏元昭追上她,不依不饶,“你说清楚,为什么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