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收下象征他诚意的解药,脸上由阴放晴,“好吧,没关系,到庆州后你早点去配药啊。说起来,最近两天我头都没再晕过。。。。。。难道是我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个毒?”
“嗯,这个毒就是如此,适应后就不再有症状,你当做这毒不存在便好。”
“那也有点难。”阿棠嘀咕两句,拿起药碗,轻轻吹了吹黑漆漆的汤药,正要往嘴里送,忽被晏元昭一手拦下。
“这就是避子的汤药?”他皱眉问道。
阿棠点头。
“大夫开的?”
“当然不是。”阿棠笑道,“医馆的大夫才不会给人开这种药方,断人子嗣,多不好啊。这是我小时候在青楼里背下的方子,可值钱了,我穷到兜里没铜板的时候,卖方子给人,赚了不少呢。”
多子即多福,但也有人逆其道而行,譬如青楼里的妓子。避子药这种常人忌讳且难得一见的东西,在烟花地是必不可少之物,都是老鸨花千金买来的秘方。
阿棠在春风楼做丫鬟的时候,常常给仙娘跑腿抓药,把方子背得滚瓜烂熟。
“你卖给别人,岂不也是断人子嗣?”晏元昭道。
“这可是做好事!”阿棠道,“你知道妇人生过许多胎后,身体就变得极差,可做男人的又不禁房事,要不避孕的话,那就要生十几个娃娃啦,人怎么受得了。”
晏元昭一怔,“是这样。”
他又看了看浓深黏稠的药汁,“这种药服下去,恐怕对身体有伤害。”
“没事,总比真怀了强。”阿棠突然又想到一点,“而且我体内的毒不是还没彻底解吗,那更不能有孕了!”
晏元昭目光幽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她咕咕咚咚把药灌下去。
药苦得她龇牙咧嘴,忙又喝了几大口茶水,将苦味压下去。
一回头,看见晏元昭盯着空碗里的药渣发愣。
“怎么啦?”
“没什么。”
只是这药的味道当真苦,冲鼻的气味弥散过来,叫人难受到心底。
那棕褐色颗粒状的药渣稀拉拉地黏在碗壁,怎么看怎么刺眼。
“走吧,去庆州。”
晏元昭面无表情地招呼阿棠上路。
女郎脆声应了,稍整仪容。她仍是男装打扮,只是为了省事,没再将脸涂黄,清眸如泓,脸蛋白净。若是那眼尖的,当能看出她是女儿身。
她收拾了几个包袱过来,晏元昭发现比昨天来时还多了一个。
“这里头装了什么?”他指着鼓鼓囊囊的新包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