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谢你。”阿棠真心实意地笑,“原来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脸颊被男人捏了一把,“你别咒我。”
“都这般处境了,还需要我咒吗?”
晏元昭没应声,阿棠也闭上了嘴。
良久,黑暗里响起晏元昭低沉的声音,“阿棠,对不起。”
阿棠不太自在,“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是我强要跟你进来的。”
“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木坊,也不该轻信岑义,我大意了。”
晏元昭扪心自问,他从在陵州遇到她的时候,就开始头脑发昏,公私不分。他怕她跑掉,想要她时时在眼前,为此错误地把她带到庆州,还冲动之下让她跟来木坊。连翻检库房和进密道的时候,他一半心思都还在她身上,没去提防岑义,明明他身上有一些可疑之处。。。。。。
“还有之前的一些事。。。。。。”晏元昭没办法讲了。
阿棠蹙起眉,这样的晏元昭她很不适应,人之将死,其言倒也不用这么善。
“你从头到尾就没有对不起我过。”阿棠干脆道,“反倒是我之前欺骗你利用你,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我们死在这里,得怪那个杀千刀的岑老头,你可千万别自责。”
她如此说完还不够,拍拍他手,“咱们死一起也挺好的。要是一个人在这个鬼地方,早就吓也吓死了,两个人呢可以壮壮胆,走黄泉路的时候有个伴,不孤孤单单的。”
说这话不啻于说她愿意陪他死。
阿棠当然不愿意。
她不怪他,只怪自己倒霉。非跟着晏元昭进来做什么?要是她在外头,说不定还能想办法搞了姓岑的,把晏元昭救出来。
只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点好听话宽慰宽慰他,纾解纾解自己,也给下一世积点德,别再年纪轻轻就不得好死。
晏元昭显然感动得不轻。
昏幽幽的密道中,阿棠眼难视物,却能清楚意识到他灼热的目光。
她略低了低头,旋即感到他修长的手抚上她后脑,晏元昭的唇就这样意料之外似又期待已久地抵达过来。
五感被黑暗放大,唇舌是软的烫的,偶尔触到的牙齿是硬的尖的,他的味道是甘甜而上瘾的,吞吐口水声和她无意识中发出的哼唧是脸红心跳的。
晏元昭亲得很用力,阿棠亦不甘示弱,像一只凶猛的小豹子,不断发起进攻,向他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