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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义的笑声令人发毛,齐烈暴起掐住岑义胳膊,“你这是私通异族,资敌卖国!”
“不错!”
“无耻!你可是大周的臣子!”
齐烈的骂声里,晏元昭声音森冷,“岑义,冒着夷三族的风险给铁鹘人办事,你图什么?”
“图钱。”岑义笑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给铁鹘人货,铁鹘人给我钱。”
这话阿棠听着都不信,她可知道州刺史是个肥官,有的是办法贪污,哪用得着通敌卖国。
果然,只听晏元昭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实话?你到底为的是什么?”
岑义眼睛闭上又睁开,“老夫图一个前途。大周朝廷人才济济,老夫算不得什么,可对铁鹘来讲,就不同了。等铁鹘骑兵南下,老夫就是大功臣,他们允诺,届时会把整个河东都交给我。”
“痴人说梦。”晏元昭冷冷道,“你太看得起铁鹘了。”
“富贵险中求。”岑义声音淡然,“要不是意外被陈参军察觉,这笔生意不管怎样,老夫都不亏。”
晏元昭深深看他,“三十年前,铁鹘与大周交锋,你在裴将军幕下为从事,裴将军大败铁鹘,凯旋钟京,百姓夹道欢迎,全军封赏。如今你私济外族,背叛大周,你对得起当年勇御外寇的自己吗?”
“多少年前的旧事,老夫都忘了,难为你还记得。晏元昭,你年纪太轻,很多事还不明白,忠君爱国的话谁都会说,可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论你们如何骂,老夫所作所为,皆是忠于内心,无愧于己。要杀要剐,我都认。”
做了通敌叛国这种无耻事还能如此大言不惭,和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要不是顾忌着晏元昭,阿棠恨不得痛骂岑义一顿,她看一旁呼哧呼哧喘气的齐将军也忍得很辛苦。
最镇静的还是晏元昭。
”
你的同谋是谁?“他问。
“我说了,是铁鹘。”
“不,在大周的同谋。有人为了你阻拦我来庆州,他是谁?”
岑义一笑,“还能有谁?铁鹘人!”
“我再问你一遍,除去铁鹘人,参与这件事的还有谁?有没有背后主使?”
“没有旁人,老夫就是最大的主使!”
。。。。。。
一场审讯持续了数个时辰,奔波一宿的晏元昭再是铁人,也快撑不住了。